对方吐得太专注,没有理。
花雅等了一会儿,实在看不下去了,从兜里掏出青梅,粗暴地塞进对方嘴里。
少年倏地转头,紧拧着浓黑的剑眉阴桀地盯着他,感觉下一秒就会动手。
花雅挑了挑眉,准备迎接少年的怒火,却出乎了他的意料,看见对方直接把整颗青梅用牙齿碾压,籽都没吐出来。
酸涩的青梅吃下肚,江旋晕船的症状减轻不少,冷淡又沙哑地说,“谢了。”
他正眼扫视面前比他矮那么一点儿的男生,要不是修长脖颈上面露出的喉结,他差点以为这是个女孩子,皮肤白,五官精致,分布在巴掌大的脸上,但却没什么表情,浅棕色眸子像是铺着一层冰霜,浑身都散出冷气。
而校服上还布满着脚印,手臂挂着彩,看来是才火拼完赶过来。
埋汰。
江旋蹦出来一个词儿。
又不是那么的埋汰,因为少年背脊挺阔,气质无形地带有轻狂味儿。
刚他还问什么来着。。。。。。
江旋想了起来,又回了句,“啊,江旋。”
得到对方的回答,花雅抿唇,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将停在几步之外的摩托车开到这边,长腿支撑着车身,“行,上车。”
江旋就没见过这种喷着红漆的老式摩托车,更别说要他现在坐上去,这对他从另一个城市来到小县城的地方造成了强烈的落差感。
他心里还憋着做渡轮晕船的那口气,连带着炽热的阳光晒得他眼皮都睁不开,抬手把头顶的墨镜滑到鼻梁上,忍着想火的语气问,“没有其他交通工具吗?”
花雅当然理解这是少爷脾气犯了,懒得掏手机直接看了看手腕上的运动手表,“五点半,119公交车,你也可以选择打车。”
“。。。。。。那我打车。”
江旋说。
花雅毫不犹豫地开车就走。
在看见这少爷的正脸之后,他才知道江彧所说的不是个好东西的形象有了具体。他觉得他俩再谈几句,绝对会打起来,他压抑着不耐烦的火,少爷同样。
能从大城市被撵到小县城读书,这位哥应该是捅了破天的大事儿,不是个省油的灯。
他开到旧街凉皮店给苗禾带了碗凉皮打包,刚付完钱手机铃就响了,来电显示是江旋。
有点意外。
“桐弯。”
江旋言简意赅。
桐弯是渡口的下一站。
“所以?”
花雅冷淡地问。
“晕车,”
江旋察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认输,晕船直接过渡到了晕车,“来接我。”
“两千。”
花雅说,听到对面呼吸停滞了一瞬,估计脑子没转过来。
“五千,”
江旋说,“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