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他冷笑了声。
“你替我顶罪了是么?”
花雅吐出一口烟气儿问。
“不算,”
江旋走过去,自然地从他兜里拿出烟盒,看见是细杆儿,犹豫了半秒,还是叼在嘴里凑近他的烟头点上了,“你那叫正当防卫,我那是故意杀人,有时候,权力是个好东西,同时,得拿代价去换。”
花雅想到前些天才到西宁时,江旋口中说,换取站在他面前自由的代价就是不告而别了七年。
“我爷爷气疯了,把事儿给压下来了,”
江旋低了低头,“然后,然后江彧他们就骗你说我去美国,我是废物,我很想见你,但见不到。”
花雅看着他,“嗯,我大概能猜到是因为这件事,可我还是只想要一个真实的结果,直到填志愿结束,你都没有出现,我知道不可能了。”
“小椰,”
江旋的心又开始疼了,他鼻腔泛酸,哽咽说,“对不起。”
“所以是错过和遗憾啊。”
花雅轻声笑了笑,抽完最后一口烟,被风吹得拢了拢衣领。
“那还能重新开始吗?”
江旋鼓起勇气,问出这句话。
“我们还能回到年少吗?”
花雅反问。
时间匆匆,回不去的少年时代,不知道该从何开始。
“不能,”
江旋与他相视,“这些年,我时常在想,如果我没有出生在江家,就是一名普通的学生,遇见你,和你成为兄弟,然后喜欢上你,对你表白,会不会结局都不一样?但是只要周海军在,似乎什么身份都是死命题,结局毋庸置疑都不是完美的。”
“从我喜欢上你的那一天,就没想着再放手了,哪怕因为一些遗憾分手,哪怕时间耗费了七年,我都没停止过寻找你。你说要去西北,我就来西北找,西北很大,每个人都像沙漠里的沙砾一样渺小,可我俩还是相遇了不是吗?在突尼斯的时候,我的瞄准镜中出现了你的身影,那种被惊喜砸中的眩晕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江旋情绪逐渐递增,“我也想回到年少,起码17岁的我还拥有过花雅,可我保护不了你,我连留在你身边都做不到,我从未停止追寻你的脚步,你要向前跑,那我就追,哪怕我跑了九十九步,最后一步你心软了我都不会让你跨出一步,现在的我,有足够的能力走出那一百步。”
花雅眸子闪动,沉默地望着他。
“我不会再问你能重新开始吗,”
江旋声音放得很轻,“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我把那一百步走满了,你就告诉我。”
风把乌云吹散了,阳光重新照在这片戈壁上,远处的经幡随风而扬,发出哗哗的响声。
花雅点了点头,说道,“好。”
休假过后的生活步入正轨。
一切还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每天开车上班,看早晚的晚高峰交通,饿了就吃饭,累了就喝水,只不过。。。。。。生活中少了一个人的身影。
他没有再接到过席恒的电话。
有些事情,该说明白就说明白,可能这样会显得他有点儿无情,但本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