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下去,柯教授又说,“除了证书之外,所有的获奖论文都会收录在《东方法制》这本期刊上,对你们将来保研加分是很有帮助的,再有类似的比赛,我希望大家都能踊跃报名。”
“靠!报名的时候怎么不说能上期刊,要这样老子也去了!”
后面有男同学重重摔书,发出不满的抱怨,“钟且惠,这次真是让你给捡着了。”
一股冲鼻子的酸气,且惠听见这种语气就不爽。
她翻了一页书,头也没回地说:“嗯,是比你的运气要好点,毕竟我们嘴没那么贱。”
没错,且惠日常是肯与人为善,温和接物的。
但她也不是什么任凭揉捏的受气包。
别人都指名道姓骂上来,泥人也要动土性子了。
姜珊同样看不惯,她说:“讲的好像你去参加就能选上似的,什么东西。”
且惠又追了句,“还是书看得少了,多做两套法考卷子,有些人就老实了。”
说完,两个人对视着笑起来,就差击个掌了。
硬是把那男同学气个半死。
上完下午的课,且惠看时间还早,先去了自习室。
复习到天黑,她才拿起书去赶地铁,回家做点吃的再继续。
这几天来例假,食堂里那些菜她一闻见就不适,不如拌个沙拉。
傍晚起了风,院子里的蔷薇花被吹得东倒西歪。
且惠拎着书包走进楼道,一边应付董玉书的查岗。
她不时点头,嗯啊上一两句,表示在听。
好容易那边长篇大完了。
且惠拿出钥匙插进锁孔里,油光水滑地保证:“放心吧妈妈,我今天也有努力学习知识,和同学搞好关系,没有顶撞老师,也没有谈恋爱,更没有和男生亲嘴,争取成为一个栋梁之才。好了,我要吃晚饭了,先挂了。”
她才说完,眼尾余光往楼梯上一剽,被吓了一跳。
不知什么时候起,沈宗良站在了这里,浅白衬衫黑西裤,居高含笑。
一副静静看她发疯的宽和长辈姿态。
那么,刚才那番胡话他全听到了。
且惠尴尬到想钻门缝,举了举手机,“沈总好,你出门去啊。”
“嗯,出门。”
沈宗良点了一下头。
瞧着他快跨出院门了,且惠叫住他,“等下,沈宗良。”
他端着手机,停下正编辑的短信,“还有事?”
且惠还是想解释两句,“因为妈妈每次都问很多,我索性一口气回答完。”
“所以呢?”
沈宗良等着她的下文。
她干巴巴地回,“所以,可能有点癫。”
说完自己都掌不住,先笑了。
沈宗良气息都不见任何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