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一边思索的瞻儿也追着话尾:“是啊,父皇也是这么跟我们说的。”
徽音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就这些啊……”
好像也算不上什么高招,她也就没问了,继续陪着童儿看外面,外面和宫里一点儿也不一样。现下正直秋收之季,外面稻苗随风在吹,看起来很喜人。
自从李澄上台之后,各地把隐匿之田亩都要往上报,但因此也触动了不少大地主的利益。那些人改朝换代和他们无关,但是动了田地就和他们似乎有仇似的,又是鼓动老百姓去衙门闹,又是制造纷争,还有人故意重重贿赂朝中大臣帮他们说话。
事实上李澄的日子也不好过,他现在先把兵控起来,明明想把更多的田地分给老百姓,可老百姓现在反而闹起来了。
巡幸京畿,并不走远,也是想让儿子们将来能继承他的遗志,不能够等他哪一日驾崩了,孩子们不知道这些,真的被那些士绅哄了。
傍晚到了行宫,这里原本是先帝养病时的行宫,李澄节俭,都没让人修缮,只是派人布防一二,做了清扫,布置了一下,他们一行五人就住进来了。
璟儿和瞻儿兄弟住在他们对面的宫中,他们夫妇则带着女儿住在一起,到了行宫后,李澄就悄咪咪的和她道:“这里有温泉,你收拾一下,咱们俩去泡温泉。”
“温泉?”
徽音本来身体很乏的,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
李澄笑道:“可不是,就是成日家听说你身上不舒服,唉,自从你嫁给我这么些年,舟车劳顿,生儿育女。看似养尊处优,实则是受苦,还提心吊胆的,睡觉都睡不踏实,身体能很好吗?咱们俩泡泡温泉,明日吃点人参鸡汤,后日出去多走走,都好好地。”
别人坐在皇帝的位置,不免生出天下尽在我手,但是李澄却很惶恐,他怕妻子不能永远陪伴他,又怕许多事情他出发点是好的,怕太激进了,将来惹出更大的祸患来。
这样内心的苦闷,大概只有徽音能理解了。
趁着孩子们都睡了,她们俩跟做贼似的到了温泉的天池来,下人很识时务的退下去。李澄一把搂住妻子,她身着鲤鱼戏莲的小衣,愈发显得肤若凝脂,他忍不住扯了下来……
温泉的水汩汩冲在身上,徽音站起来,特意用腰堵上那水,只觉得浑身舒畅。
李澄在江南长大,凫水那叫一个畅快,徽音也会凫水,但是没李澄那样挥洒自如,两个人闹的还互相往身上泼水,闹到半夜,二人才回去。
以至于起床时,居然是夕阳西下,她摸了摸头:“我都睡了快一天了啊。”
富贵端着一盅汤过来:“娘娘可终于醒了,陛下带着太子二皇子出去了,公主刚刚还过来了,看您睡着,又让嬷嬷带出去玩儿了。”
人参鸡汤平日徽音都已经是不想吃了,但今日兴许是饿了,竟然一盅吃的干干净净的。
刚吃完,就见哥俩小脸红扑扑的进来了,瞻儿背着弓箭,璟儿竟然提着两只兔子。徽音拿帕子擦嘴后,忍不住笑道:“哎哟,你们俩个就提这个进来了,咱们这里可不是猎场。”
璟儿忙道:“是儿子的不是了,今儿父皇带我们去附近行猎,儿子射了两只兔子,就想拿来您看看。”
“了不得,了不得了。瞻儿呢,有没有射到什么?”
徽音忙问。
瞻儿摇头:“儿子没有。”
徽音笑道:“那也别灰心,你的年纪比哥哥还小几岁呢,到时候你肯定也能的。”
瞻儿重重点头,他又道:“母后,父皇和皇兄也是这么说的,但是我听说哥哥六岁就能打兔子了,儿子还是不如哥哥。”
“话不能这么说,哥哥有哥哥的好,你也有你的好。”
徽音懂李澄的意思了,要比就真的踏踏实实的比,谁能力不成,谁就会自惭形秽。
这样很残忍,但是也最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