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五,又是一年端午。
可惜这日再无祓禊去灾的闲情,天色未明,趁着守城将士最疲倦的时刻,城外骑兵不知从何处调来攻城器械,霹雳车、登云梯,出其不意开始强。攻。
攻的还是防守最弱的西门。
苏青青与顾二对视一眼,借着夜色掩护,各自回防,只等着瓮中捉鳖。
三个时辰后,西门破。
鞑子骑兵势如破竹,涌入京都。
不待将领欢呼,入目却是荒城一座。
蛮将气急,一鞭子将陈愈从身后马上甩上,“陈尚书,你戏耍我?”
陈愈赶忙趴好跪下,“不不不,大皇子消气,这西门防守最弱,自是有弱的道理,只因这边萧条,都是些荒地作坊,但只要攻进来,再往东去二十里,就是皇城!”
蛮将不疑有他,一声令下,城门处聚集的万余铁骑便齐齐向着东方奔去。
“呵,大宁皇帝的狗头今日我要定了!”
只是三个时辰后,依然在荒城打转的蛮军躁动不已。
不止陈愈所说皇城瞧不见影子,他们连出去的路都找不到了。
偌大的西城,如同一座死城。
大皇子也终于察觉出不对。
座下几个小将押上陈愈,呼延一鞭子抽掉他一只胳膊。
“该死的大宁人,你敢骗我?”
陈愈辩解不及,只觉一阵剧痛,叫他彻底断情绝念。
他再分不出一丝壮志豪情肖想篡权涉政。
血液快流失,死亡的恐惧叫他大脑一片空白。
见他不中用了,大皇子又拎出陈宽。
青年几乎瘫软在地,俯求生,“大皇子饶命,不是我们骗你,是……是我们中计了,这是……这是谢家惯用的鬼门阵。”
“鬼门阵?”
“正是,正是……
这是谢家惯用的守城之法,如入此阵,化……化鬼方出……噗——”
一支长枪穿胸而过。
蛮族最是心狠手辣,哪里容他妖言惑众、扰乱军心?
大皇子不信邪,“什么鬼门阵,不过是障眼之法。
斥候何在?快去四处小心查探,务必找出破绽!”
若是能叫斥候轻易勘破,又岂能称作谢家秘法?
顾二便是以此阵足足困骑兵四天。
破阵之日,鞑子脸上才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十万勤王之师早已八方围剿,完成这一手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