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清初,这是真正的改天换地的大时代。
躲在什么地方,都避不开战乱。
云南不只有玉溪烟,还有数不尽的战乱。
姑且不说前些年刚刚被平定下去的叛乱,如果是按照原本的历史展顺序来看。
云南未来成为了抗清义军最后的战斗地点之一,李定国就在云南这片大地上,和清军爆多次惨烈的死战!
再往后,明朝最后一点余晖也消逝,但是没安定多久的云南,又在吴三桂起兵造反之后,成为了大后方……
玉溪烟不错,但是就目前而言,选择去云南混,显然不是个好主意。
李定国有宏伟的理想,那就是把清兵永远挡在关外。
可现实是,他现在应该考虑的问题是怎么不要让洪承畴这大佬看出破绽,然后推出营帐外斩……
这就好比一个小孩儿考虑上清华还是北大,最后现上幼儿园也需要家长去排队一样。
这个,就叫做理想和现实的差距。
官军堂而皇之地在米脂城外扎营这事儿,李定国是怎么都想不明白的。
但是曹变蛟对此似乎并不在意,只是把李定国安顿了下来后,就去见了自己的叔父曹文诏。
一群人进入一个很大的军帐内,寒风都隔绝在外。
李定国围着火盆好一会儿,才觉得浑身上下暖了起来。
邢夫人和郑氏一直都在低声说着话,李定国一路奔波,很是疲惫,两条手臂这会儿也开始疼了起来。
边上的蚕娘和云娘给他抹了一次药酒后,那种撕裂的痛感,这才减弱了一些。
不知不觉之间,李定国就睡了过去。
“战事受阻,这会儿上报这样的事情,那不是给上边添堵?”
曹文诏摇头。
曹变蛟脸上露出难为情之色:“阿叔,可是人家父亲也是为国而死的,总不能这样的事情我们压着不上报吧?那小子也是一个好料子,我也不敢说自己在弓箭上,可以胜过他。”
曹文诏皱着眉头看着侄子:“你得了那小子什么好处,这样不遗余力地为他说话?”
“阿叔,你这就是门缝儿里边看人,把人看扁了,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啊,你要不信的话,把我手底下那些人叫过来问问,那小子开弓射箭,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这可不是做假的。”
曹文诏烦躁地挥手:“别扯这个,我和你讲清楚,这一次我们兴师动众,如果米脂城打不下来,我们回去之后,都要受气。”
“你可别忘记了,那死太监骂杨大人的时候,我们都在边上偷着乐儿,我们带兵出征,虽然说死太监点头同意,但实际上应该是有皇爷的意思,他才敢点头。”
“阿叔,我懂你的意思,反正我们这么多的人一起扛着,难道那太监还敢把我们推出去顶罪不成?”
曹文诏叹了一口气:“你呀,你呀,你什么时候能多长个心眼儿?眼下陕西乱成了一锅粥,外边蒙古人又对我们虎视眈眈,这会儿抽调边军过来,整个宁夏都带着危险的,结果却什么战功都没有,还在这里和贼兵对峙?”
曹变蛟懂叔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这几万人,都是从边军中抽调过来的。
三边总督杨鹤的权力在太监到了这里之后,就一下变成了纸老虎。
延绥总督洪承畴力主出征,太监很好看,洪大人自然吹了一波牛逼,说什么乱贼不过尔尔罢了。
结果……乱贼就跟长了脑子一样,提前就预判到了官军会在夜间出现……
“时间拖久了,我们更要命。”
曹文诏道:“贼兵在城里,我们在外边喝西北风,这样熬不住几天,就要撤兵。”
“阿叔,你就是想多了,上边有杜总兵和洪大人扛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