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记错的话,木兰簪是沈清起母亲唯一的遗物。
也是他的父亲送给母亲的定情之物。他的母亲时常将木兰簪戴在头上。
书里,每当夜深人静时,沈清起总是会拿着这支木兰簪观瞧。
后来,他将孟如心绑走,他更是整日整夜地对着这支木兰簪望着。
可最终,他也没肯舍得将这木兰簪给了孟如心。
他死后,紧握着右手,当人们费力将他的手掰开时,只现了一支染着鲜血的木兰簪。
“这么贵重的东西,你给我?!”
辛月影震惊的看着沈清起。
沈清起眸子一颤,他愕然看向辛月影。
辛月影连忙反应过来:“这看上去很名贵诶,好像不便宜,我倘若摔坏了怎么办?”
沈清起紧绷的肩膀微不可察的放松了,他接过了木兰簪,对着月光照了照,
“那你就给我小心着点,别总冒冒失失的。”
他说着,将木兰簪重新簪回了辛月影的丝之上。
辛月影望着沈清起,沈清起也看她,看着看着,她鬼使神差的开口:“我会好好戴的,不会冒失的,肯定不会弄坏,你放心。”
沈清起大概见她当了真,笑着揉她的脑袋:“摔坏了也无妨,又不是以后不给你买了。”
她抬手,摸摸脑袋上的木兰簪,凝视着沈清起。
流风拂过,风里有蝉鸣蛙叫。
她看着眼前被皎皎月光勾勒住的人,那双深邃的眼睛闪烁着澄澈的目光,像是一湾温柔的清泉,黑亮的眸子里倒出她的影子,再没有其他。
她想,就算孟如心来了又能怎么样。
这日,天高云淡,连绵起伏的山峦翠绿苍劲,这片旖旎风光下,瘸马赶着小灰驴自小径远远行来。
瘸马停车卸货,没像以往一般去屋子里给沈清起医腿,而是率先朝着辛月影眨了眨眼。
葡萄藤下编藤椅的辛月影和瘸马对视上,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去了灶房。
瘸马低声道:
“关外山让我给你带个话,他说,十日前,成功抓获了一批马匪。因得有你献计,这才防患于未然。
他留了几个活口,县太爷十分重视此事,从城里调了些人手,上山剿匪,估计明日就能把匪窝子端了。”
瘸马顿住,将声音压得更低,“关外山问你有没有空,如果你有空,明日一早刀疤会来接你,一起去匪窝子瞧瞧他们的赃物。”
瘸马之前也来给关外山带过几次话,无非是想请她吃饭饮酒,这一次不同,连瘸马也听出了关外山的意思:
“听他的意思是想带你一起去,让你挑挑有没有喜欢的东西。”
辛月影是真的想去,可沈清起必然不会让她去的。
“算了吧,他肯定不让我去,之前才有几个走商队伍进村,他就不让我下山玩了。”
瘸马歪嘴一乐:“他是怕他的俏媳妇被商队拐跑。”
辛月影:“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反正他近来看我看得紧,我给宋姨去送菜送钱,他都是让霍齐跟着我。”
瘸马见状,也不怂恿辛月影了,他眯眼对辛月影道:“那我让刀疤看着给你拿点。”
辛月影坏笑:“行,他拿来之后你先选,你选完之后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