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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呈傅好像听见有人叫他。
像是夜晚的鸟啼声,惊动黑暗,划破了沉寂。
“呈傅?”
“呈傅??”
呈傅猛然抬头。
看到的是一双双关切的眼神。
“我靠你吓死我了……”
平习盛捂着心口,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我爹刚走你咋就不吭声了啊乖乖……”
“我没事儿……”
呈傅努力组织语言,觉得刚来的第一天就这么差劲,别人一定觉得自己很奇怪,“有的时候累了就会自己沉默一会,让大家担心了。”
呈傅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自己果然还是不适合交朋友。
“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去医务室?”
说话的是个女生,呈傅愣了一下,随即记起来了,她叫常纭,是纪律委员。
呈傅轻轻地摇摇头,环顾了一下四周,仿佛在确认自己身处什么地方。
“哦对,我爹好像被叫出去了。”
平习盛一拍脑袋,想着逗逗呈傅,让气氛缓和下来,“你突然不吭声了,我以为余尚怎么威胁你了……”
呈傅闻言,梳理了一下思绪。
余尚……是那个给自己画题的人吧?
呈傅承认当时见到余尚的一瞬间愣住了,貌似跟记忆里的一个小身影重合了,而且听家长叫那人尚尚。
这个念头出来的一瞬间就被呈傅打消了。
他从前最擅长幻想和期待,也最擅长落空和失望,这种对他来说近乎于妄想的念头是最不应该产生的。
为了打消这个念头,呈傅点点头,很认真的表示自己没有被威胁。
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念头刚在脑海中埋藏下了种子,就像饱受水分与烈阳的柳树芽在愈来愈温暖的天气里疯长。
一阵暖风吹拂过,思绪里的柳条迎风舒展双翼,落下一簇簇柳絮落在心上。
痒痒的,让人不得不去注意,去在意,去妄想。
呈傅对这个莫须有的念头感到慌乱,无意识抬头看了眼挂钟,发现已经是上课时间了,愣着问道:“老师呢?”
同学被这么一问,似乎触碰到了某个神奇的关键词,面面相觑。
不一会儿,他们好像跟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样,互相使了个眼神,默契的拍拍脑子,一齐哀叹。
呈傅在心底冒了个问号。
这个学校还能有个正常人吗?!
好在肖语烨同学率先打破了哀嚎,在呈傅疑惑的眼神中解释:“老师把余爹叫走了啊,他们一块去的!”
同学们也突然跟着又一片叹息。
“感觉余尚同学要走上开小灶的道路了。”
“给贫民一条活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