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舜却不待他再训人,迅速的伸手凑到他鼻子下面,一边擦着鼻血,一边纠正他:“流鼻血压着鼻翼是没有用的,喏,鼻翼上面一点有个穴位,就是这里,感觉到没有,用力按住,一会儿就好了。
我再给你弄点儿冷水收缩血管,在这儿等着啊。”
他一下子就没了脾气。
不一会儿,颜如舜手里捏着一张浸了凉水的纱布跑来,直接压在他的鼻梁上。
清凉的感觉从鼻梁处扩散开来,心里最后一分火气也熄灭了。
他决定好声好气地劝一劝:“有些话,你一个女人讲出来,听着感观不好,最好别讲了。”
颜如舜挑眉疑惑了一下:“什么话?哦,你是说性冷淡或者苍井空什么的吗?”
他太阳穴又跳了跳,强行压了压那种要爆炸的感觉,点点头:“类似的这些,还有关于男人的那些事情,别直接跟男人讨论,明白吗?”
颜如舜眼珠子左边溜溜,右边溜溜,然后嘟着嘴说:“这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中国就是太缺乏开明的性教育了,才导致那么多初高中生堕胎的悲剧。
“我十二三岁的时候,我妈就跟我讲这些事了,所以,当时我们班上男生神神叨叨说事的时候,其他女生好奇的不得了,我一听就知道他们在讲遗精啊自—撸啊什么的,根本不感兴趣。
“以后我们要是有女儿了,这些事也一样要开诚布公的。
如果是儿子,这堂课就该你讲的啦,明白不?”
这……丈母娘的家教也太强悍了!
他总算能理解自家老婆为什么能用那么坦然的态度面对这些事情。
但是想到以后自己可能需要跟儿子讲男人那些不得不说的事情,辛微扬不由汗了个。
颜如舜看他不开窍的样子,继续教育:“其实我这不算什么啦,我妈说,当初她们医院有个女医生去海边玩,遇到一个脱光衣服的暴露狂,那女医生一脸蔑视的说:‘就你这还好意思拿出来秀,信不信我一刀给你剪了’,结果把那暴露狂吓得仓皇而逃。”
“行了行了!”
辛微扬这次是瀑布汗了,他实在庆幸颜如舜当初没有继承岳母的衣钵,“有些话你知道,但未必要讲出来啊。”
“知道,孔夫子说过嘛,不可与言而与之言,失言。
我只对可以说的人说啊,譬如我妈啊,我老公啊什么的,对不对?”
颜如舜对他眨了眨眼。
不得不承认,她这句“老公”
的杀伤力实在太强。
他叹口气:“你实在想说,就私下说吧,别让其他人听见了。”
他决定等她说的时候,自己把耳朵堵起来算了。
一场检查草草了事。
晚上的时候,戚晴请客。
辛微扬本来自己也有一个应酬,但想到戚晴这个妖孽对自家老婆的影响力,他把自己的应酬推了,陪着颜如舜赴宴。
梅白虽然放出豪言,让戚晴在自己家住下别走,但是戚晴是个有主意的人,最终还是找了房子搬出去。
她本来准备租房,后来想想万一碰上房东撵人,带着孩子搬家也麻烦,干脆买了一套二手房。
那房子跟她表哥家是一个小区,以后照顾孩子特别方便,只是在城市的另一头,距离梅白和颜如舜就远了。
虽然如此,但这距离总比中国和美国来得近,梅白和颜如舜都信誓旦旦会经常去看望船长大人。
辛微扬倒是在心里念了一句谢天谢地。
席间,大家第一次见到了戚晴的陈表哥,一聊之下才知道,这位陈大表哥也不是正正经经娶妻生子的主。
他这心理上也不知道患了一种什么癖,但凡别人挪动了他的东西,心里能生半天的气,厨房更是不准任何人碰一下,以前的女朋友因为给他做了一顿爱心早餐,直接就被扫地出门了。
他对自家表妹的选择非常赞赏,甚至自己也准备什么时候去国外弄个孩子回来。
难怪戚晴这么有底气和自信,不得不说,这对表兄妹碰到一起还真是“天作之合”
。
剩下的两周时间,颜如舜一边交接工作,一边收拾小窝,一边继续自己的早期教育自学课程,一边在网上浏览幼儿园的招聘启事,并炮制自己的应聘简历。
那日子过得是相当充实。
辛微扬却因为一些这样那样的会议、饭局开始忙碌起来。
颜如舜觉得奇怪:“你们不是放暑假了吗?”
辛微扬回答:“学校虽然放暑假了,但研究项目是独立运营的,作为项目负责人,我免不了有一些必要的应酬。”
颜如舜恍然大悟:“那你不是跟运营一个公司也没什么区别了?”
“差不多吧,所以,他们才叫我老板呀。”
颜如舜很狗腿地笑了一笑:“辛大老板,你尽管忙去吧,家里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