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不知道是她动作不够熟练,亦或是刚沐浴过的头发太过顺滑,云莺梳了好大一会儿也没扎起来,反倒感觉二爷似躁动似难耐的动了几下,似乎是想要挣开她的手。
云莺忙问,“我弄疼您了么二爷?”
二爷的嗓子微哑,良久后才回了一句“没有。”
这话云莺可不信,她便加快动作,又忙碌一番。可她着实没经验,又实在担心二爷等得不耐烦再给她使脸子,心烦意乱之下,甚至把二爷的头发揪下来几根。
二爷不妨有此灾难,疼得倒吸气。“云莺,您在报复我是不是?”
云莺心说我可不敢,但话又说回来,二爷您也知道您刚才挤兑我做的不人道么?
这话云莺没说,她只尴尬的道歉,“我真不会啊二爷,要不然您亲自来。”
“呵,你不会,难道我会?”
云莺:“……”
那倒也是。
最后,云莺跟去西天取经似的,磨蹭了好大一会儿,终于将头发给二爷束住了。
她坐在二爷旁边准备用膳时,不仅自己松了一口气,似乎感觉到二爷也松了好大一口气。
云莺见状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尤其是想到她偷藏起来不敢让二爷看到的罪证,云莺更觉对不住二爷。
她就给二爷建议说,“我觉得,还是该在您院子里放一个丫鬟,不说做别的,只简单的铺床叠被、整理衣物、帮您梳头,这些事儿既杂又占用时间,总不好一直让随雨他们几个做吧?”
二爷此时还没从那种头皮过电,浑身发麻的感觉中回神,那种悸动未消,他眸中的色泽便显得暗沉又危险。
他不敢让云莺看出他的异样来,只仰靠在太师椅上,做假寐状。
但听到云莺的建议,二爷却不由的睁眼看了她一眼。
“你说的有道理。”
二爷说,“只是一时半刻,也很难找到能让我放心使唤的丫鬟。既然你这么体贴,不如你先过来伺候几日?”
云莺心脏猛跳,手脚微颤。
片刻后,她讪讪的笑着说:“二爷您说的什么话,我现在是管事,每天府里这一摊子事儿都摆弄不明白,哪里还有时间过来伺候二爷您。”
二爷斜她一眼,像是在说,那你还说什么废话。
云莺理亏,撇开脸再不敢招惹二爷了。
很快晚膳端上来,两人沉默的用了晚膳,又喝了消食茶。
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今天倒是很难得,月亮竟然露了面,且明亮的很,好似一轮圆盘挂在天空中。
宅子里渐渐安静下来,下人们的喧闹声逐渐远去,只有些细碎的脚步声,伴随着呼啸而过的冷风穿庭而过。
云莺琢磨着该回去睡了,便问二爷,“您要给我什么?现在可以给我了么?眼瞅着到了安寝的时间,我得回后院去了。”
二爷看了她一眼。
她眉眼温婉,面颊莹白,嘴唇嫣红。看起来依旧明媚俏丽,在烛光的照耀下,别有一番姝丽。只是到底是劳累了一天,她眉宇间掩不住的挂上几许疲惫,与他说话时,甚至忍不住捂着唇打了个哈欠。
二爷见状,又有些心软,他便让随云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拿过来。
而云莺看到搬到眼前的这许多布匹,以及一匣子首饰,她那点瞌睡虫全都被吓得跑没影了。
云莺看看二爷,再看看眼前的东西,她有些不确信,但二爷一副笃定的模样,那云莺还有什么不明白,这就是二爷要给的东西啊。
云莺忙拒绝,“二爷,这些东西我不能要。”
“怎么?不和你眼光?”
“二爷您说的什么话?”
云莺哭笑不得,“这些都是国公夫人送来的,那自然都是难得的好东西。先不说我只是个丫鬟,用这些东西逾矩了;只说这些也太贵重,我便是拿走了,都得担心有人晚上撬门来我屋里偷东西。”
云莺话说的俏皮,但大体意思是表达出来了。
东西她是不能要的,真的,与她来说太贵重了。
若她真是二爷的妾室或通房,借由二爷的偏爱,用也就用了,可她不是啊,这些东西拿了她亏心。
云莺是这么想的,但二爷显然是另外一种想法。
“这些东西明显是给女眷用的,你不用,难道让我去给后院那两个?”
二爷眉头狠狠的蹙起,“他们做什么了?为二爷分什么忧解什么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