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斯琰把那封信迭好塞进信封里,好好地放回她课桌上,“字写好点儿。”
看着那粉色信封又回到自己桌上,夏添有点头大。
“好,如果有机会再遇见她的话,我会替你转告她让她把字写好点的。”
说那句话的时候,夏添也没想到真能再见到那个女生,而且还那么快。
她好像特意等在下午那个楼梯拐角,只等她结束晚自习回家,一路过就拽住她胳膊。
黑灯瞎火,猝不及防。
夏添被她吓得心都跟着抖了一下。
真的很怀疑,这个学校学生的精神状态。
“同学,是我是我!”
女生很激动,盯着她的双眼仿佛都在发光,“下午给你那个情书我忘了写名字了,你看,我重新写了一份!”
“……”
夏添有点头疼,“你自己给他吧。”
“哎呀,我给他不会收的!”
“所以你应该早就知道,他不收任何人的情书。”
夏添定定地看着她,“但你还是让我去送。”
“抱歉。”
女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以前确实不收任何人的情书。”
“但是你不一样,你漂亮啊!你超级漂亮,我就没见过比你漂亮的人,所以我想如果是你给的话,他肯定会收的。”
“而且……”
“下午我在楼上看到他收了!你们还是一个班的!嘿嘿,帮帮我吧同学,我请你喝东西?”
“……”
原来她真的早就知道却还是给她挖坑,也不管她会不会尴尬或者会不会被人误会议论。
只是因为觉得她漂亮,所以以为她不会被拒绝。
她是在不顾她感受地利用她。
夏添把刚刚放在书包里的那个粉色信封拿出来还给她:“他说你的字很丑。”
这话虽然是钟斯琰说的,夏添只是把他的话复述了一遍,但她长相气质都偏冷,这么冷着脸不带感情地说出来,就让人感觉有点凶。
女生本来还以为她很好说话,笑嘻嘻的,这会儿脸上的笑直接僵住,呆呆地看着她。
像是被她震慑到,没再敢开口说一个字,只能默默地目送她离开。
直至看着夏添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女生才好像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呼吸,胸口起伏,微微气喘。
而后,想到夏添刚刚说她字很丑,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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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塔的三伏天比宁阳似乎还要稍微好一点,夏添对比了平均气温,发现南塔要低两度。
但好像也没什么用,还是一样热。
早上四点,床边凳子上被淘汰下来的旧风扇还在转动着,发出破败沉闷的响声。
听着像在呜呜呜地哭,极其凄惨。
吹了一整晚,房间空气还是闷热。
贴着床单的后背都在发烫,夏添迷蒙中挣扎着从困顿的梦境里惊醒。
天还没亮,只听见外面几声狗叫。
口干舌燥,她坐在床上,胸腔里还在剧烈跳动着,摸摸额头,全是汗。
缓了几秒,梦境在脑海里卷土重来。
被强迫、被捂嘴、濒临窒息……
然后她摸到块石头,狠狠地朝那个人头上砸下去,听见一声闷哼,湿热的血流下来。
后来警车鸣笛声响,红蓝色的灯光闪烁着到了她面前,问是不是她报的警。
她说是,接着被带走,被提问。
都说她砸的是谁家的大少爷,肯定要完蛋,她却不幸中又幸运地拥有监控做证据,得以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