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姐夫生辰快到了,姐姐就不想把为他缝制的衣衫送给他吗?”
“离相公生辰还有不到一月,我们便是现在启程,也赶不上,何况,相公并不在意这些,到时见面,再把生辰礼给相公也不迟。”
许舒妤不为所动,许舒静也没办法。
李家那边她问过了,最早也要等一个月才会出发,再加上路上的行程,估计得七月才能到盛京。
许舒妤继续低头缝制衣衫,心里叹口气,她何尝不想早点去盛京,只是路上会遇到什么,谁都不知道的,和李家商队一起走,会安全很多。
她聪慧冷静,知道什么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
四月十五,休沐日
温续文带着那副《奔马图》真迹,和他写的文章到了宋府,这次他直接被小厮带到宋修德的书房。
宋修德的书房很大,左侧还有一个内间,用屏风隔开,里面安置着床榻,供宋修德在书房安歇。
书案后是一排长长的书架,上面密密麻麻地摆放着很多书,看书半旧的样子,应该经常被人翻看。
果然,优秀的人总会更加努力,哪怕为官二十载,宋修德依旧坚持读书的习惯。
宋修德让温续文坐下,看到他手中的木盒,眉头微皱,“贤侄不是外人,带什么礼物。”
温续文将木盒放在书案上,笑道:“世伯误会了,小侄并非给世伯送礼,而是希望世伯能帮小侄解决这个麻烦。”
“麻烦?”
“小侄前几日和同窗打赌,侥幸赢了这副《奔马图》,只是它曾是威远侯钟爱的画,若是留在小侄手中,难免会生出不必要的麻烦,倒不如放在世伯手中。”
宋修德脸色缓和下来,笑道:“能在建英兄的长子手中赢过这幅画,不错。”
陈建英,便是陈慕良的父亲。
当初,张霖津拿《奔马图》和陈慕良打赌,闹得人尽皆知,宋修德在通政司,消息最是灵通,自然知道此事。
“小侄不过是侥幸而已,世伯谬赞了。”
宋修德摆手,道:“运气也是实力,能赢便是你的本事,这副画老夫收下了,若是那威远侯世子问你要,直接说送给老夫即可。。。。。。不过,老夫不能白要你的礼物,这样,老夫允你一件事,无论什么时候提出来都可以。”
“这画在小侄手中有害无利,世伯替小侄解决一个麻烦,小侄又怎好再讨要好处?”
“不必说了,事情就这么定了。”
“。。。。。。是,”
温续文很无奈。
他当初选择接受《奔马图》,就是想着把它送给宋修德,他总不能真的让宋修德白白指点他。
谁知道宋修德这么坚持,坚决不肯白要,这年头,想送份礼也不容易。
宋修德虽也是喜爱书画之人,却没有现在就打开木盒,而是让温续文把文章给他看。
温续文将文章奉上,静静等宋修德的评价,说实话挺紧张的,他真怕自己达不到宋修德的标准。
一刻钟后,宋修德嘴角含笑,温和道:“贤侄的文章已然不错,乡试中榜毫无悬念,只是若想在会试取得好名次,还不够,贤侄的文章繁琐了些,不够精炼,另外。。。。。。”
宋修德不愧是进士及第,水平不俗,一下子便指出温续文不少缺点。
温续文听得认真,心里却松了口气,还好没被批得太狠。
宋修德显然是鼓励型老师,先夸一番,再说你的缺点,很照顾温续文的情绪。
总体来说,温续文的文章需要雕琢,这是水磨功夫,得一点点进步。
两人就文章聊了很多,等他们回神,已经到了用膳时间,宋修德便留温续文用午膳。
餐桌上就宋修德和温续文两个人,这让温续文有些意外,他还以为会见到宋修德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