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他还是让人去喊了几位婢女,将这位姑娘带到了偏院里。
偏院常年无人居住,但屋子却是干净的。
被喊来帮忙的两位婢女瞧着安详睡着的江瓷月,不免带了些好奇的眼神。
“这衣服似乎有些大,不像是女儿家的衣服。”
如云小心帮江瓷月褪去宽大的衣裳。
“莫不是大人这次南巡遇到的。。。。。。”
红叶偷偷说道。
二人稍稍对视一眼,却也意会到了对方眼中的意思。
他们大人可不曾将女子带回来过。借着烛光细细看着这位姑娘的面容,雾眉淡雅别致,鼻梁高耸,娇唇粉嫩,肤色雪白如凝脂般。
是个样貌顶好的美人。
她们当下决定替这位姑娘梳洗一番,至于衣服,只能委屈她先用一下下人的了。
可在她们打来热水,在替江瓷月擦拭脸颊时,她却骤然惊醒了。
江瓷月睁开眼后惶恐地推开近在咫尺的婢女,手脚并用退到床榻里面的角落里。
又是陌生的环境,还有陌生的人。
江瓷月甚至意识分不清自己是不是还在方才的噩梦中,梦中有无数的人伸着手要将她摁在地上,逼仄的感觉让她无法呼吸。
后颈处还有些隐隐作痛,眼眶中的泪水如决堤一般涌出。
“姑娘?”
如云轻声开口,生怕再吓到她。
江瓷月眼前早已被泪水模糊,巨大的绝望和恐惧令她只能将身子蜷缩在一起,难以自抑地抱紧自己的双膝。
她好想阿娘,自阿娘去世,从未像今日这般想过阿娘。
如云和红叶看着她这般,心中都有万般疑惑。
这姑娘现在看起来似乎很怕人,她们还是先退下为好。
“姑娘,这边是热水,奴婢给您放在这边。”
如云将面巾放在一边,便和红叶一起退下了。
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江瓷月其实并未听清什么话语,只是将自己埋藏在臂弯之中,以求能获得那么一丝安心。
是以她连自己哭累了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
许是陌生的环境,江瓷月睡得并不安稳。少顷烛火忽而爆出一声轻响,本就睡得浅的江瓷月浑身一颤随即睁眼醒来。
昨夜江瓷月是倚在床的角落睡的,醒来后只觉全身的骨骼都僵硬了一般,动作迟缓且肌肉酸痛。
好不容易缓解了身上的不适,她才缓缓爬到床沿,开始打量身处的这间屋子。
清晨的亮光透过窗棂洒落,屋内清一色是黄梨木的家具,墙上挂着几幅雅致的的山水画。离床榻不远处还摆放着一个鎏金铜炉,丝丝绕绕的白烟正从中冉冉升起。
空气中那股淡淡的木质香味想来便是来源于此。
床边的矮架上还放着水盆,江瓷月伸手碰了碰那清澈的水,冰凉的感觉令她忍不住一缩。
正当她准备下床走动时,侧边传来“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