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初瑶见封予柔并未出声,也不逼她,说道,“阿柔要是不想说,那就不说了。好了,地上凉,先起来吧。”
随后拉其站起来,补充道,“但若你受那家小姐欺负,定要告诉我,不可自个憋着,会憋坏的。”
封予柔顺势起来,质问道,“告诉你怎的,你还能帮我教训他嘛,我怕你没那个能耐反而惹火上身。”
颜初瑶坚定道,“有人欺负你,我自然要好好教训她啊,别忘了我姑母是皇后。”
封予柔讽刺道,“你什么时候学会了用权势压人了?从前的你可不这样。果然这皇宫是吃人的,才进了这深宫一日,你也变了。”
颜初瑶一滞,随后道,“阿柔,在这宫里,可怕的不是用权势压人,而是无权势可用,这也是宫中女人拼命争宠往上爬的缘由。”
“行使自身的权势不丢人,不对的是那些滥用职权随意欺诈他人的权贵。她们欺负你,你用你所拥有的权力去教训她们也是理所当然的,而你没有那样的能力时,借用他人的势也并无不对。”
道理封予柔都明白,但“如果那人的势力比你所拥有的多许多呢?比如说,殿下,陛下,”
封予柔问道。
颜初瑶震惊的看向封予柔,想了想平复心情问道,“殿下惹到你了?”
封予柔摇头,颜初瑶无声道,“陛下?”
封予柔沉默不语,过了一会说道,“英国公府为大雍抵御外敌多年,我爹,二叔和我大哥,二哥都为守护大雍的江山战死沙场。”
“而陛下做了什么,他将我一道圣旨困在这皇宫里,赏礼物一般赏给他的····”
颜初瑶听到感觉心都停止了跳动,忙上前用手捂住封予柔的嘴,担忧道,“大小姐,小声点,不对,这话不能说的。”
封予柔拿开捂住她嘴的手,小声继续道,“他这般做派,美名其曰是对国公府的封赏,实则就是看国公府只剩下年迈的祖父,欺我府上只剩妇孺幼儿。”
随即嫌弃道,“真当皇室是香饽饽啊,谁都想啃一口,就太子那文弱的身躯,打都打不过我。”
“要是陛下真想赏赐国公府,还不如封我为大将军,和祖父携手上阵杀敌,为我父兄报仇雪恨,以祭他们的在天之灵。”
颜初瑶想,如果阿柔是位公子,这抱负是能实现的,可惜是个小姐,大雍还未有女将军上阵杀敌的先例。
封予柔又想到远在雄州年迈的祖父,此道圣旨并未通知祖父,想到祖父知晓此事时,她已经入宫了,心中对永安帝更加怨恨。
“阿柔,今日这些话日后不能再说了,小心给国公府冠上辱骂陛下,投敌之罪,明白吗?”
此时,封予柔说出憋在心中许久的话,心里舒服多了,说道,“知道,我就是心里不舒服。慧兰将外边的宫人都清退了,我才敢说的,日后不说了。”
颜初瑶道,“这也不对,你要记住,在这深宫中谁也不可信。”
“你也不可信吗?”
封予柔问道。
颜初瑶看了一会,笑道,“这要阿柔自己去分辨。”
人心易变,颜初瑶不敢肯定自己的心。
颜初瑶起身道,“我去唤慧兰打盆水进来,看你都哭成小花猫了。”
“别让她们进来,被她们知道我哭了,多丢人啊,我这个主子就不用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