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风轻妄刚走出顾今月的院子就沉下脸,跟在后面的从三瞠目咋舌,太子怎么又不高兴了?
“他还是不肯说吗?”
嬴风憋着火冷冷问。
从三恭敬回答:“张玉衡一直叫冤,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嬴风冷哼一声:“冤?待孤再砍下他的两根指头送回张家,看看他的嘴能硬到几时。”
从三被主子眉宇间的狠厉吓了一跳,干巴巴道:“万一真冤枉了他,张家那边不好交代。”
嬴风边往外走边轻蔑一笑:“有什么好交代的,这皇城还差这一抹冤魂吗,何况他借着他爹的名头手上还不知染了多少无辜人的血?”
从三哪里是为张玉衡那个纨绔求情,他是想着张家毕竟是高门,又和三皇子绑在一条船上。听说张玉衡的一个庶妹早已预定给三皇子做侧妃,若是张家嫡子出事,张大人岂会善罢甘休。
嬴风看出从三的忧虑,毕竟是一起从九死一生的战场上厮杀过来的,从三和他哥哥德四于他而言情谊到底不比一般下属。
他一边上马一边淡淡道:“顾今月被山匪杀害,张玉衡一样可以被山匪杀害,而在京城外居然埋伏着一群亡命之徒,你说张家最应该找谁讨公道。”
从三恍然大悟:“是戚家。”
太子近年来已经把持军政大权,唯独京畿兵权掌握在三皇子外家戚氏手中,京郊附近若连续两名重要人物死亡,戚家难辞其咎,玩忽职守的罪名可大可小。
嬴风嘲讽一笑:“走吧,去看看我那因未婚妻死亡而悲痛过度,昏迷不醒的好弟弟。”
挥动马鞭扬长而去,从三跟在后面。
顾今月自风轻妄走后起身梳洗,多日来流连病榻整个人都要僵掉,她提出要四处走走,碧柔等在内的四名婢女陪在身侧,在她周围还零星地散落着十几名护卫。
这阵仗未免有些大,顾今月暗暗咋舌,怎么感觉像看犯人一样。
碧柔注意到顾今月神色不愉,解释道:“之前夫人出事,主子就怀疑是人祸,所以才安排人手保护夫人。”
顾今月趁机询问风轻妄的家世,碧柔早就得了太子的吩咐,娓娓道来:“主子家在京城和江南之间做布匹买卖,家里除了他还有几个老爷纳的妾,生下了三个弟弟和三个妹妹。主子生母早逝,十四岁便开始接手家中大小生意,如今京城这块都由他负责。”
寥寥数语,顾今月已经脑补出风轻妄是一个从小没娘疼,爹还花心的小可怜,怪不得年少老成,整日苦大仇深。
她又问:“那我们是怎么成亲的?”
碧柔把背得滚瓜烂熟的答案说出来:“夫人和主子青梅竹马,早在老夫人生前就定下婚事,主子从小就把您当做妻子对待,有什么好东西肯定第一时间想起您。”
顾今月脸上一热,立刻转移话题,又问了几个问题,碧柔一一作答。
走了半天还没走完这座府邸的三分之一,她仰起头看着群山环绕,飞鸟无踪,指着门口方向问:“这里难道不在京城内?”
众人听得眼皮一跳,生怕她要往外走,碧柔连忙引着顾今月换个方向,含糊笑道:“您这次出事,主子怀疑有内鬼,所以不敢将您安置在京里老宅中。”
实际上外面三皇子嬴岚为了找顾今月出动大量人马,早已把京城和京郊翻了个底朝天,只不过这处别院是孝德皇后名下,他不敢无端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