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个笑少了几分真心,对嬴风来说也十足的受宠若惊。
“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看着碗里顾今月主动给他夹的一筷子菜,假装调笑她:“不会是里面下了什么迷魂药,要迷晕我吧?”
顾今月手中动作一顿,轻手轻脚放下碗筷,低头用帕子擦拭嘴角,轻声细语:“若是不放心,你叫人用银针来试探一二便是。”
“跟你开玩笑的,”
嬴风不想打破这样堪称温馨的气氛,赶紧岔开话题:“你脖子上的伤还疼不疼,给我瞧瞧。”
顾今月下意识往里侧了侧身,嬴风的手悬在空中,没有如以往那般强行查看。
他悻悻收回手,还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确实不能随意动,不然伤口又该裂开了。”
晚上嬴风亲自给她换药,一指长的疤痕在白皙的脖颈上尤为狰狞,褐红色的凸起像一条新生的蜈蚣,更像如今他们之间横亘的那道隔阂。
顾今月仰着头,唇缝抿成一条线,烛火在铜镜上反射出一道暖光,映出她倔强高傲的下颌线,宛如一只引颈就戮的天鹅。脆弱又坚强,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美。
“宫内有除疤秘药,你那婢女用了效果不错”
嬴风重新给她包扎好,动作十分温柔:“到时候这里不会留下痕迹的,别担心。”
顾今月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
两人平躺在卧榻上,气氛难得平和。
黑暗中,嬴风试探着将手伸到顾今月的被褥里,在她小腹上精准地捕捉到柔软细弱的柔荑。
它先是一僵似乎要挣脱,下一刻又慢慢放松了下来,乖乖地停在那里任他搓圆捏扁。
她的顺从令嬴风侧目,顾今月低眉顺眼地躺在那里,脸上一丝表情也无,可偏偏就让他心里升起无尽的怜惜。
嬴风暗忖,她一定是生来克我的,自己这颗心早在皇宫的千锤百炼下成了石头,偏偏遇见她又变成了软肉。
“怎么好像有点不开心?”
嬴风哑着嗓子道:“是我让你不开心了么?”
说完就要放过她的手,不料一只细小的尾指轻轻勾住他的指腹。
动作一顿,头皮在此刻炸开,麻得他半天没回过神。
顾今月在主动。
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件事,她在主动靠近我。
尾指的主人没有等到回应似乎有些怯懦,尴尬地往后退。
嬴风立即反客为主,又重新攥紧她的五指,十指相扣,只是这回不止有他在出力。
喜悦在这一刻溢满了他的神经,他有很多话想说,却又都咽了下去。
无需言语,他自能感觉到她的不同。
也许是她看清了现实,也许是为了孩子,她认命了。
他隐藏在被褥之下的胸口剧烈起伏,甚至开始幻想她是不是看清楚自己的感情,终于发现她心里有他。
无论是什么,他都心满意足。只要她在他身边,总有一天他会让她完完全全属于他。
接下来一段时日,两人虽说做不到如从前那般亲密无间,好歹算得上相敬如宾,再没有之前那种剑拔弩张,你死我活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