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這樣的人,上刑沒有用處。他不想說,自然是死都不會說。
「那顧朱雀和銀鐲,又是怎麼回事?」楚澤鶴問,「這個,你總能說了吧?」
虹勝焰點點頭,「銀鐲是呂蟒的人,他讓我保她,我就順便護唄。不過我本來是想著利用顧朱雀讓你們身敗名裂。誰知道有蕭碣在先公布林白澤死訊,有銀鐲在後殺了顧朱雀。」虹勝焰聳肩,有些無奈,「再加上林掌門居然發現了顧朱雀身上栽贓你們用的蠱蟲,真是討厭死了,一個兩個全部亂來,銀鐲死了也好,也不用我一直兜著。」
楚澤鶴面無表情道:「連夫人也算你救命恩人,你居然殺他兒子,算計於她。」
「你不也是因為林白澤的原因,知道連夫人和冥教結仇,所以殺了她永絕後患嗎?」虹勝焰歪歪頭,好奇的問,「一樣狠毒,何必分你我?」
此話一出,牢房內靜了片刻。
隨即,楚澤鶴低低的笑了起來,詭異得有些瘮人。
虹勝焰也跟著笑了,露出兩顆小巧的虎牙。
還沒等他的笑容完全綻開,楚澤鶴突然暴起,狠狠抓住他脖頸將他按在牢房牆上。
鎖鏈聲砰然作響。
伴隨著殺意與瘋狂,楚澤鶴鳳眸冰冷,聲音低沉:「若楚執傷了半分,你會知道,本座的狠毒究竟能到何種地步。」
虹勝焰被他掐得近乎窒息,卻對他近在咫尺的冷漠的臉,擠出一個猙獰狼狽的笑。
楚澤鶴看他的表情,鳳眸燃起怒火,將虹勝焰摔在地上。
伴隨著嘩啦啦的鎖鏈聲,虹勝焰邊咳邊笑起來,「多好啊咳咳……多好…啊,少教主……哈哈哈哈……你居然有休憩之所,棲息之石。」虹勝焰抬頭看他,雙眼亮亮的,「把石頭砸碎了,你會變得和我一樣嗎?」
楚澤鶴居高臨下,冰冷的看他:「別試圖激怒本座。本座不殺你,只是因為你還有用處。」
這幾日,楚澤鶴迅消瘦下去,拿雲看著,總有些擔心。
一個下午,拿雲去找主上時,發現主上院子裡空空蕩蕩的,一點人氣兒都沒有。
他心頭一空,猛然想到了教主夫人去世後,教主的樣子。
帶著一絲說不上的心慌,拿雲加快腳步走到書房門口。
有影衛探頭,和他打手勢,說主上剛睡下。
拿雲一愣,想起來楚澤鶴這幾天都沒睡過,有一次他深夜來請示,發現楚澤鶴坐在榻上,看著一柄斷刃發呆。
那背影孤孤單單的,像一隻迷路的疲憊的鶴。
他仔細看了看,發現那斷了的匕是主上小時候的周禮。
那可是自己親手放上去的雙手刃,是沙遲的師父,前一任司器堂堂主親手所制,怎麼會輕易折斷?
拿雲想不明白,不僅想不明白,而且因為最近主上表現,他頭髮都愁禿了幾根,心想要是烏骨在就好了,老烏比自己聰明,還會哄人,起碼不會任由主上如此頹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