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把我關廁所就行。」顧澤喘著粗氣道。
「躺好。」溫吟晚冷聲道。
顧澤彎了彎眼眸,仰面躺了回去,笑看著在一旁瘋狂研究醫藥箱中各種藥品的omega,覺得體內的燥熱似乎不那麼難熬了。
他按了按脖頸上的某處,甚至有些慶幸昨晚將自己腺體裡的信息素一次性全捐了,所以在今天信息素不受控制的易感期,他釋放出的氣息依舊微乎其微,不會對溫吟晚的過敏症造成太大影響。
「戴好口罩眼鏡,我給你打個阻隔劑,我們去醫院。」
按照常理而言,a1pha的易感期每三個月來一次,而顧澤卻因過度捐贈信息素而導致的易感期的異常。保險起見,還是得去醫院aBo科看看。
在兩人離開別墅的一個小時後,一個小身影在客廳左顧右盼著,確定了四周沒有人之後,才偷偷摸摸地溜進了他們的臥室。
「呵,有背景有資源又怎樣?還不是栽到了我手裡,」景予元冷笑道,徑直地走向了這間不屬於他的臥室的某個角落。
他熟練地找到了隱藏式偽裝攝像頭,花費了些許時間將其成功卸下。
臨走前,他口中還憤憤不平地對著顧澤掛在衣架上的衣服「呸」了一口道:「風水輪流轉,以前你看不上跟我炒cp,現在我還看不上你了呢。」
但就在景予元走向臥室的房門時,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緊接著,顧澤和溫吟晚從外面走了進來。
溫吟晚神色淡淡,依舊是那副遊刃有餘、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模樣,看的景予元無端惱火。
但顧澤卻率先更欠揍地拍了拍手,感嘆道:「真精彩。」
「你們想幹嘛?」景予元將隱形攝像頭揣在口袋裡,已然做出了打死不認帳的姿態。
「別藏了。」溫吟晚平靜地道,「你以為只有你會裝攝像頭嗎?」
聽到他的話,景予元瞬間呆在了原地,腦中迅地回想起負責監視兩人的同夥給他發來的每日匯報,其中壓根沒有提到過兩人自己裝了攝像頭的事,甚至還說他們倆對被拍這件事完全是漠視且不在乎的……
不對,滿不在乎這個態度就不對勁。
他們是裝出來的!就為了蹲到自己出現!
「對了,提醒你一下,」顧澤笑著道,「我們在自己房裡裝攝像頭是合法的,而你在我們這裡裝攝像頭卻是嚴重侵權行為,更別提你還在網上大肆宣揚了。」
景予元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臉上頓時又紅又綠,哪還有剛才的半分囂張。
「這、這不可能,你們……」景予元語無倫次道,顯然是難以接受這個現實。
「你現在可以出去了。」溫吟晚補刀一般地說道,「回去等著被逮捕吧。」
景予元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了一句話:「你們怎麼能確定我一定會來取攝像頭?」
溫吟晚道:「雖然你背景都打了碼了,但那兩句話我記得是什麼時候說的——一句是三天前的白天,下午三點左右,一句是六天前的晚上,大概十一點半。」
「而這一周,我因為身體原因基本沒有出過別墅,並未看見外人進出我的臥室,但你為了保險起見,肯定會找機會來取走攝像頭,避免被我們排查到的。」
景予元直接愣在了原地。
顧澤和景予元每日卿卿我我的,不知道要說多少類似的調情的話。為了不被識別出拍攝視頻的具體時間,他還特意將兩句很像對話的話拼接在了一起,怎麼會被溫吟晚如此輕鬆地回憶起來?
更別提omega還不是在發病期就是在情海浮沉了……
景予元突然想到了戀綜剛開始時曾上過熱搜的溫吟晚的驚人記憶力,心臟不禁狠狠地往下沉了沉。
「問完了嗎?好走不送。」溫吟晚冷漠地用下巴指了指房門。
一想到他不久的將來要面對的局面,景予元就面如死灰,腦中思緒萬千,一會兒想要不花錢花面子地求求他們倆,爭取不用面對牢獄之災,一會兒想要不直接衝上去,鬧他個魚死網破……
但看到向來好脾氣的顧澤都繃起了臉,身上的肌肉線條清晰可見,景予元頓時什麼都不敢想了,幾乎是從臥室中落荒而逃。
景予元走後,顧澤才喘著粗氣,坐在了床沿上。
「我早說讓你自己去醫院,我來解決景予元的事,你不聽,現在難受了吧?」溫吟晚口中毫不留情,但手裡卻用著熟練的手法幫顧澤調配著抑制劑。
「過會兒一起去嘛,你不在我害怕。」顧澤朝他露出了個笑容。
「這件事基本解決了,你的名譽我也有辦法挽回。」溫吟晚拿起配置好的抑制劑,走向了男人。
顧澤盯著一點點扎入自己血管中的針頭,勾唇道:「我的男朋友真厲害。」
溫吟晚沒有搭話,但從顧澤這個角度,卻能看到他耳尖一點點地紅了起來。
顧澤稍微休息了一會兒後,溫吟晚還是不放心,拉著他去了附近的醫院,掛了aBo科。
aBo科醫生看著顧澤腺體內的各種參數,欲言又止道:「你這……這乾的是正經工作嗎?」
「嗯?怎麼了?」顧澤湊上前去看了兩眼,發現自己根本看不懂那錯綜複雜的線條後,又老老實實坐回到了原地。
「你的信息素濃度太低了,我給你配點藥,你去一旁的等候室打點點滴吧。」醫生搖了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