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内的两人都是一愣,钟白是左右看了看,似乎有些不解,萧远则是在愣神之后,微微笑道:“原来是顾姑娘。”
“见过公子。”
顾雪以手搭在腰际,款款施了一礼。
“哦,原来你们认识啊,我说怎么有如此上好的茶水呢,敢情是佳人所赠啊。”
钟白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又看向萧远调笑道:“萧兄好眼光啊。”
这句话,使顾雪俏脸微微一红,萧远亦是尴尬的笑了笑,连忙说道:“钟兄不要乱说,我与顾姑娘,只是初识。”
“哈哈,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见两人尴尬,钟白也打了个哈哈,旋即再次喝了口茶道:“恩,茶是好茶,回味甘甜,清香萦绕。”
说着话,他又轻叹:“这茶啊,或归于瑶草,或归于嘉木,为植中珍品,若追溯起源,当以药物而论……”
“公子此言差矣。”
哪知顾雪却浅浅一笑,接道:“《尔雅》有曰:檟,苦茶,蔎,香草也,茶含香,故名蔎,茗荈,皆茶之晚采者也。”
“茗又为茶之通称,茶之用,非单功于药食,亦为款客之上需。”
她说的很平静,钟白闻言,明显微微一愣,似乎是没想到一个女子,竟有如此学识,愣神过后,他也当即朝着萧远道:“萧兄,你说,谁说的对?”
“当然是人家了。”
萧远好笑的摇了摇头。
“萧兄,你。”
钟白先是急了一下,接着反应了过来,又指着萧远,爽朗笑道:“好啊,见色忘义啊……”
顾雪脸色又是一红,却是美眸流转,下意识偷偷瞧了萧远一眼。
没等萧远说话,钟白再度哈哈一笑,接着不经意间,像是现了什么一样,目光定在了对面的墙壁上,稍稍挑眉道:“咦,这幅画倒是挺有意境的,只是……好像少了些什么。”
萧远和顾雪闻言,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雅间中的墙壁上,正有一幅竹画,画中,竹傲然生长,竹根有岩石,整幅画看上去,就像是此竹于夹缝中生存,破岩而立。
此画,描述很好,入木三分,看到这里,萧远也来了兴致,因为他突然想到了前人所写的诗句,正应此景。
“姑娘,可有笔墨?”
他突然说了一句。
听到这话,顾雪先是一愣,接着微微惊喜道:“小兰,快取笔墨。”
小兰是她的贴身丫鬟,闻言之后,应声而去,不多时,便已端来笔墨。
钟白略感诧异,萧远则是提起毛笔,沾了沾墨汁,接着应画而写: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他的书法,算不上很好,但前世为磨砺心性,也是自小练习,行云流水,有些潦草,更有一种恣意妄为的随性。
等他写完,也放回了毛笔,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一时兴起,两位可不要取笑。”
钟白这时候已经有些傻眼了,他先是咽了口唾沫,接着忍不住赞道:“萧兄啊,没想你还有如此文采!今日一会,令我大开眼界!佩服,佩服。”
顾雪则是忍不住看向了萧远,美眸动人。
随着话声,顾雪一身白衣款款走了进来。
她说完话,也是微微一笑,眉眼弯弯,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