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从这个位子上掉下去,我只怕呆在这个位子上,却没承担这个位子上该承担的责任。”
赵暮白大步走出书房,“备轿。”
然而赵暮白刚到秦府,就听到里面乱作一团。
“怎么回事?”
赵暮白掀开轿帘问道。
有秦府的下人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不好了!不好了!”
他看到赵暮白,扑通一声跪下来:“世子殿下!秦大人被杀了!”
赵暮白猛地一惊,他大步从轿子上走下来,径直走进秦府,慌慌张张的下人跟在他身后,语无伦次地说:“西厢房,西厢房!”
赵暮白走进西厢房,只见一个貌美的小妾拿着被子裹住自己,缩在床脚瑟瑟发抖,她的头发上、脸上和露出来的手臂上都是血,整个人已经吓傻了。
而秦槐躺在床上,胸口插着一把尖刀,显然已经断气了。
赵暮白看了一眼那个小妾,目光触碰到她半裸着的身体时赶紧移开了——于是他的目光转向了地面。
只见从床上流下的血淅淅沥沥地在地板上落了一滩,而这滩血迹的中心,掉落着一把青花铜纹锁。
与此同时,京城西城门。
守卫检查着每个人的通牒,然后依次放他们入城,这工作有些无聊,年轻的守卫忍不住一边检查一边打着哈欠。
一辆马车在城门处停下,架着马车的男人瘦瘦小小,面相精明,是标准的南方商人打扮。他将通牒递过去,守卫看了一下,是来自锦州的绸缎商人。
“开箱检查一下。”
守卫强忍着哈欠,对男人道。
马车上装着五六个大大的箱子,男人立刻将最近的一个打开,同时满面堆笑:“都是上好的斜纹绸,官爷您放心,咱是老实人,绝对没夹带什么不干净的货。”
守卫指了指后面的:“都要打开。”
男人的笑容突然僵住了。
“不必了吧官爷。”
他凑上来,将一大锭银子往年轻守卫的手里塞,“都是一样的……”
本来还困得不行的守卫立刻清醒了。
“所有的箱子都要开,这是规定。”
他严肃道。
自从毒圣利用马帮悄悄运送坠云散后,察秋司掌司使林昭行大人就特意嘱咐了查货的工作要做严谨,不可以给走私货的运输留下任何可乘之机。
那男人无声地站在原地,这边僵持住了,后面等待入城的人立刻不耐烦起来:“前面磨蹭什么呢?”
这声音惊动了守卫的头领,头领走过来看了看架势,当即叫过来几个人:“把箱子搬下来,都开箱验过,确定没有夹带再放回去。”
手下们立刻听令,他们架开了这个小个子商人,将箱子往下搬。
当搬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几个守卫的脸色同时一变,那箱子比之前的几个要沉上太多,显然里面装的不是丝绸。
“开箱!”
头领看到了属下们异常的脸色,立刻喝道。
箱子被打开了。
寂静。
接着,无论是近在咫尺的守卫,还是后面伸着头看热闹的百姓,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胆子小的人们发出刺耳的尖叫声,一个离得近的妇女当即双眼一翻,吓得晕了过去。
箱子里面是一具男人的尸体,血迹已经干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