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山腰拦住后,由男方队列中出来一人唱歌,内容是祝福吉祥之类,若唱的不满意就得一直唱下去,听说有的唱好几天才能通过。旺秋点名要却杰唱。却杰本不擅此道,唱得众人哄笑,最后只好灌了两大碗酒才算过关。逗得旺秋大笑不止。
一行人接了央金,返回达瓦家,大开筵席,老人和媒人上坐,梅朵、哲木兰、其其格、佳莫、大毛、小红和培训班学员都来了,上过贺礼后就座,老人觉得很风光,不住地感谢第巴大人。
坐在另一桌的佳莫,瞧着第巴大人那股子热肠古道的劲儿,一种莫名其妙的气不打一处来。上次演出成功后,她为自己的巧妙表白暗暗得意,可现桑结并无特别的反映,反而将自己的真情视为什么创造性表演,气得她故意同他怄了两回气,他也不恼,还挺认真地听取。她搞不明白,他是真傻还是装傻,捏着小拳头,咬牙切齿恨起了这个扁头第巴。可没过一会儿心又软下,她终于明白,自己爱桑结,一爱他的才华,二呢?可能正是爱他的傻劲儿吧。她知道自己完了,心想,我迟早会被他“毁掉”
的。
席间,桑结现其其格闷闷不乐,待培训班考核结束,就特意让央金到汗王府请其其格帮助她们培训信鸽,汗王无可无不可,其其格高兴地答应了。桑结特意安排达瓦去贡嘎一带视察农业技术推广和果木药材培植的情况,其其格也带着乌云,背着画夹,随同达瓦、央金一块上路。
其其格嫁给达莱汗有十来年了,极少迈出拉萨,这次随达瓦、央金沿江东行,一路景致如画,顿觉心情舒畅。达瓦沿途不断停下与百姓交谈,一行人对农业的展和农村的变化留下深刻印象。
“那是什么庄稼?”
乌云指着一格一格的一块地问,这回出来她高兴的像一只鸟。
正和达瓦聊天的中年农民说:“这是稻子,前几年从四川引进的,咱这里气温低,一年只产一季,但籽粒饱满,香甜好吃。”
看乌云还不大明白就说,“去了皮儿就是大米。”
乌云天真地问:“大哥,那你们能常常吃到大米?”
农人大笑:“几位是大户人家的吧。这东西稀缺,交一斤顶二斤半青稞,哪舍得自己吃,年景好了,留下一点儿,过年吃一顿就不错了。”
周围的几个农民也围过来,你一言我一语,能看出他们颇为知足,尤其对农忙季节严禁派差这一条新政令最为满意。内中一位上岁数的老农兴致勃勃讲起自家境况。老人有三个儿子,按照习俗,同娶一妻。老三才十七八岁,尚未圆房,兄弟相处和睦,育有一子一女。老大老二务农,老三好动,在外出差。老人说,有的富户出钱顶差,这也好,劳力多的穷户还能挣个现钱。
“老爷,你在圣城,见过第巴大人吧?”
达瓦点点头。
“都说第巴是扁头,主意多,有他管事,我们老百姓该干啥干啥,日子错不了。”
听了老人的话,达瓦几个人都笑了,其其格眼中闪过一丝柔和的光。正说着话,老人的儿媳妇和老三抱着两个孩子送饭来了。媳妇老老实实,见了生人还腼腆,就像是两个丈夫的妹妹,毫无忸怩之态。
老三看着央金打量起来,央金笑了笑,对方突然问:“你是大队长吧?”
“小兄弟在哪儿见过我?”
老人端详了央金一眼解释道:“这孩子迷上了民兵,前年去报名,因年岁小未录取,前些日子听说民兵扩编,又打算去,当民兵也顶差,去就去吧。”
听到眼前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女队长,几个农民不由围了过来。
“你叫什么?小兄弟。”
“多杰。”
“好,你去报名吧,录取你了。”
多杰跳起来叫:“谢谢大……大队长。”
“就叫大姐吧。”
众人都笑了。
央金叫随从将带着的午餐取出铺开,与大家分享,还没等对方让,就从老人儿媳那里拿过一块糌粑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其其格也捏过一块放入口中,嚼了没几下皱起眉,央金一见大笑,说:“王……你怕是还没吃过这种粗面糌粑吧?你看大嫂吃的团子里还掺着野菜呢。”
其其格能看出农民的生活是艰辛的,但那种合家融融的景象却触动了她,暗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