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妈妈赶紧道:“世子,老太太素来心善,奴婢们再怎么劝,也抵不过大太太几句话。”
苏润看了她一眼,“你既无用,换人便是。别打量我不知道,你们成日的拿几家的银子,万事摊手不管,在我这儿还装相,我若告诉老太太,想必我是无事,你们就难说了。”
这下徐妈妈并俩个丫头连忙跪下,苏润这才道:“给我小心点儿。”
下人们风头转向很快,尤其是大姑娘吐血之后,不少人私底下说她命薄福浅,怕是到嘴的鸭子都要飞了。
杜娇娘原本在映真这儿住,这些闲话,她自然没听过,但是去三房学规矩,三房的下人们管束不严格,间或听到几句,她不由得为映雅担忧起来。
问映湄此事,映湄似笑非笑道:“杜姑娘,莫听闲话,下人们总是这样碎嘴。”
她爹刚升了五品官,是二伯帮忙活动的,对比起以往的大伯做世子那么些年,从来都没想着提携兄弟,她自然知道谁更好,大伯在的时候总是让她们都听孟家的话,如今看来自家也不差,凭什么听孟家的?
再者她娘跟她说了,大伯母想把不好的姑娘故意许配给质大哥,这事就更增加了她的恶感,都说她娘不好,但她娘也就刻薄点银钱份例,像坏人姻缘或者故意陷害旁人压根就没有,否则吴姨娘母子还能活蹦乱跳。
杀人不见血的人才恐怖。
故而,她轻描淡写的对杜娇娘道:“咱们还是好好学规矩吧,原本你来晚了两个时辰,我差不多都要学完了,你可得好好学,学了咱们才能用膳。”
映湄也有点理解映真了,这个杜娇娘简直就是个懒货,她虽说比不得三姐勤快,但至少该做的都得做,这杜娇娘就纯粹是混日子,还漫不经心的。
以前映湄顾忌她的身份,但是自从子爵夫人被怡郡王吓的尿裤子,这等体面都没有的人,映湄也并不放在眼里,就像她娘说的那样,若那子爵府真的有体面,还用得着跟自己抢教养嬷嬷。
杜娇娘虽然不甚聪慧,但是看得出映湄敷衍,于是去找脾气好的映兰教她,映兰倒是认真教了几次,只是问起私事来,也是一问三不知。
这杜娇娘难免气闷,映兰私下探望林菀的时候,倒是说了此事,“大姐姐如今病重在床,东平郡王府只派了一次人来看了,哎。”
林菀着急道:“你说到时候她们会不会全部怪在我的身上来?”
她自己是没有爬床,也从不想陷害东平郡王世子,可是映雅若真的有三长两短,怕是大舅母不会放过她。
显然映兰也想到这一点,“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要跑路了,五妹妹,你就装不知道,日后我若出头了,肯定来找你的,若是出不了头,咱们俩的情谊我们总能记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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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房除服这日,映真特意去探望映雅,不巧在这儿看到了杜娇娘,看起来这二人倒是相熟的样子。
“大姐姐,大伯母说你如今还要卧床,我便过来看看你。”
看着映雅蜡黄的脸庞,映真没有丝毫同情,若是她值得同情,那么被送去家庙的林菀更值得同情,她哥哥也值得同情,甚至是她自己也值得同情了。
映雅眉宇间带了几分忧愁,“我的身子骨不中用了,倒是劳烦你们来看我。”
虽说东平郡王府来的不勤了,她也没被过继,但是唯一令她安慰的是她不必成亲了,只要等映真日后选秀那日,她就能名正言顺的代替她去了。
平章侯府,和映真类似身份的只有她一人,她母亲是孟相外孙女,父亲是已故世子,祖父是侯爷。
所以映真现在跳的有多高,到时候她就会跌的多重。
映真叹道:“大姐不必这般说,你可要打起精神来,你近日就要除服,日后迟早要忙起来的。”
“三妹妹说的极是。”
映雅语气极为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