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之上,王富贵与柳盼儿四目相对,情意绵绵。
近在咫尺的红唇,泛着诱人的光泽。
王富贵喉头一滚,情不自禁想要封住这唇瓣。
就在两人嘴唇相距不到一厘米时,院外却突然传来重重的敲门声。
王富贵吓了一个激灵,立即翻身而起。
醉意减退了五六分。
柳盼儿刚进入状态,不料又被坏了好事,心里那叫一个恨。
哪个杀千刀的,这么不开眼?
柳盼儿从床上起来,衣裙有些凌乱,稍微整理了一下,才去院里开门。
王富贵不想惹人说闲话,便躲在卧室里不出去。
他索性躺在床上,闭目小憩。
床单被褥香喷喷的,跟柳盼儿的体香一模一样。
这可真是个温柔乡。
“谁呀?”
柳盼儿拉开院门,看到一张老脸。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父亲柳老实。
后面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则是她弟弟柳成伟。
柳盼儿的娘家在隔壁柳叶村,与桃花村相距不过几里路。
她守寡以后,父母几次三番劝她改嫁,全都被她拒绝了,每次都免不了争吵。
后来她干脆不回娘家,就在桃花村守着这个小院,一个人自由自在。
其实,她并不是不想找男人。
只是这十里八乡,还真没几个她看得上眼的。
那些老光棍们,没人对她真心,都只是馋她的身子罢了。
数来数去,也就王富贵能入她的眼。
好不容易等到王富贵分手,机会可不容错过。
“爸,成伟,你们怎么来了?”
柳盼儿问。
“盼儿,咱们家出大事了,你可得帮帮你弟弟呀!”
柳老实一把拉住女儿的手,哭诉了起来。
“出了什么大事?”
柳盼儿心头一沉:“你们给我说清楚。”
柳老实瞥了柳成伟一眼。
柳成伟脸一红,低下头去,不敢出声。
柳老实无奈,只得哭哭啼啼地交代。
原来,这柳成伟虽然出身寒门,却一点也不争气,是个十足的败家子。
初中没上完,就早早辍学,成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在社会上鬼混,结交了一帮狐朋狗友,沾染上了赌博的恶习。
十赌九骗,他在外面输了钱,就回家伸手要。
柳老实人如其名,是个老老实实的农民,种庄稼攒下一点微薄的家底,全给儿子填了窟窿。
前些日子,柳成伟被同村一个叫李三炮的赌棍算计。
输红眼以后,不惜铤而走险,借起了高利贷。
借完再输,输完再借。
一个通宵过去,不知不觉,他已经欠李三炮八万块钱。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害怕,吓得浑身打哆嗦。
高利贷是按天算利息,利滚利下来,会达到非常惊人的数字,活脱脱的阎王债。
即使不算利息,光八万块本金,也不是他们这个家庭能承担的。
短短三天过后,李三炮就带着一帮打手,拿着欠条来柳家要债。
柳老实得知真相,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抄起扁担对着柳成伟劈头盖脸一通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