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勃然变色,目露凶光。
在这茶楼里,他还算个小头目,手下管着十几号人,却遭到这种轻视,难免怒火中烧。
“让他进来。”
门里传来一个张狂的声音。
王富贵听出来,正是徐峰。
他一把推开黄毛,径直走入包间。
身后的门,哐当一声被关上。
包间大约三十来平米,正中安放着一张宽大的赌桌,上面画着些骰子的赔率图案。
赌桌两旁,或坐或站,有十来个人,目露凶相,虎视眈眈。
从架势上看,应当便是所谓黑龙会的成员。
不过是些地痞流氓,乌合之众。
跟真正的黑帮比,还差着段位。
徐峰坐在赌桌前,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筹码,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在他看来,王富贵敢到这三汇茶楼来,无异于自投罗网。
而在场真正的老大,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黑面汉子,额角有一道醒目的刀疤。
他叫李飞虎,是黑虎会白水镇分舵的舵主。
从名义上讲,是这家三汇茶楼的老板。
不过每月所得的利润,大部分还得上交给青山县的总舵,他充其量算个地头蛇罢了。
“虎哥,我头上的伤,就是这小子弄的。”
徐峰咬牙切齿道。
“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看上去不过是个土包子而已。”
李飞虎并未将王富贵放在眼里。
他有些不解,徐峰在这白水镇上,大小也算个人物。
居然在一个黄毛小子手上栽了跟头,还要借助黑虎会的势力报仇,实在有些杀鸡用牛刀。
那十来个人,也将王富贵看轻,七嘴八舌地说着奚落的话。
“就这瘦竹竿似的模样,我一个人能打十个。”
“居然敢上咱们黑虎会来,真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
“峰哥,你被这小子搞丢了饭碗,还真是阴沟里翻船。”
……
徐峰却一脸严肃地提醒:“兄弟们别掉以轻心,这小子手上有点功夫,百草堂好几个保安都不是他对手。”
李飞虎等人根本不信,依旧满脸嘲讽。
王富贵再能打,还能打十个不成?
除非他练的是咏春拳。
迎着一众嘲讽的目光,王富贵冷冷地问:“谢灵雨是不是在你们手上?”
徐峰发出猥琐的笑声:“我早就说过,我徐某人看上的女人,一定会搞到手。”
他这么说,就等于变相承认了。
村里人看到的那辆白色面包车,就是他们绑架谢灵雨的作案工具。
王富贵愤怒已极,但只能强行忍耐,努力保持冷静。
在找到谢灵雨之前,不宜与对方爆发剧烈冲突,而应该运用智慧巧妙周旋。
他盯着徐峰:“你要报仇找我就是,拿一个女人做什么文章?”
徐峰哈哈大笑:“那小妞生得实在勾人,我要不玩一次,心里跟猫抓似的。”
“你要敢伤她一根汗毛,我要了你的命。”
王富贵眼中厉芒一闪。
“要不是昨晚玩得太过,我恨不得马上就跟那女人共赴巫山。”
徐峰有恃无恐,满口淫词浪语。
王富贵暗暗松了口气。
照这么说,徐峰还没动谢灵雨。
国色天香的美人,要是被这禽兽不如的东西玷污,他今天必将血洗三汇茶楼。
什么狗屁黑龙会白水镇分舵,将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