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执看着他,眼里没有太多情绪,可能还是没睡醒,但徐升知道他非常介意。
当时快到徐升和徐鹤甫约定的时间了,徐升确实准备迟到,但不打算迟到太久,于是在汤执脸上印了一个吻,让汤执接着睡,乖乖等他回家,就出门了。
“徐升。”
“徐升。”
徐升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抬起眼睛,看见徐鹤甫不悦的脸。
“到你了。”
徐鹤甫说。
徐升“嗯”
了一声,走向发球区。
打完一场球,徐升收到了汤执的回信。
汤执说“不要了吧”
,还有“不想出门”
。
他没有加表情,徐升还是觉得汤执在跟自己撒娇,他装作没有听懂徐鹤甫在打球时的暗示,坐上了球车。
徐升决定对汤执好一点,尽快回去陪伴他。
遗憾的是徐升所想与所渴望的,并不是每一样都能成行。
在从高尔夫球场回家的路途中,江言接到了从医院打来的电话。
他听了几秒,在前座一下坐直了,不多时,侧过头来,低声告诉徐升:“徐先生,徐小姐醒了。”
其实早在徐升还在溪城忙收购时,医院就和他联系过,说徐可渝在做电刺激治疗时,他们观察到了一两次反应。
医生对此有良好的预期,认为她或许不久就能醒来。
不过,紧接着,收购进行到了关键的时刻,而后徐茵出事,徐升便没有再过多关注。没有料到再次收到的,会是徐可渝醒来的消息。
“去医院。”
徐升说。
司机掉头,往医院开,行驶了没多久,江言又接到了电话,还是院方打来的。
他听了一会儿,按着话题,声音有些轻地对徐升说:“小姐意识不是很清醒,在找汤先生。”
徐升抬起头,看着江言的侧面,怔了几秒,说:“手机给我。”
他拿过江言的电话,那头是徐可渝的主治医师陈博士。背景声音有些嘈杂,他好像听见了自己妹妹微弱的哭声。
他依稀听到她哭着问“我的戒指呢”
。
在很久之前,徐升刚下一场会议,徐可渝在家割腕,要徐升给她找人,想结婚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么在哭泣。
“徐先生,”
陈博士说,“她的情绪不太稳定,我们打算给她注射镇定剂了。”
“因为事发突然,”
陈博士说,“我的助理刚刚已经联系到了她的先生,他也正在赶来的路上了。”
徐升握着手机,过了一会儿,说“好”
,把电话挂断了。
他把手机还给江言,想了想,拨了汤执的号码。
他打了两个,汤执才接起来。
汤执那边很安静,平和地对徐升说:“徐总,我在去医院的路上了。”
徐升停顿着,汤执又轻声问:“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