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声接着一声的“阿嚏”
,云沛也觉出不对劲来了,她起身关心道:“你这是怎么了?”
柴胡一手死死地掩住自己的口鼻,一手伸长,快速地朝云沛摆了摆,接着转身就朝门外冲去。
又连着打了几个喷嚏,症状总算是好了些,他才喘着气回答云沛的问题:“您不知道,我从小就鼻子特别灵。这屋里肯定用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熏香,我不能再进去了,再进去我的鼻子就要塞住了!”
就在这时,木惠端着碗,怒气冲冲地从里间出来找柴胡算账。她顾不上站起身来的云沛,捧着汤药追到了门外去。
跨出屋门,当着柴胡的面,她一把把碗里的汤药全泼在了地上,无视掉柴胡心疼的哀嚎,又“啪”
地把碗往地上一砸,气冲冲地质问道:“你这鬼东西根本不管用!还唬我给品项喂下去,她根本没醒,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吧!”
柴胡正心疼着自己“沤了好久”
才得到的葛丘根,突然听到这个“噩耗”
,顿时连打喷嚏都顾不上了,失声道:“怎么可能!”
木惠不再理他,用力地摔了一下手,转身进了屋。云沛还在思考柴胡方才说的话,向木惠状似无意地问道:“我瞧着,这灯座和香炉都不是驿馆的东西。你们用的蜡烛和熏香也是自己带来的吗?”
木惠道:“灯座和香炉都是我们自己从秀作带来的物件,蜡烛和熏香就是
驿馆提供的了。不过我们品项向来只喜欢幻光蚕的香气,所以并没有用驿馆提供的熏香。”
说完,她见云沛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云沛摇摇头:“那就应该不是香的问题了。不过以防万一,可否把熏香拿来给我检查一下。”
木惠转身进了里屋,把烛台旁的香炉拿到了云沛面前。云沛打开炉盖,从头上取下一只簪子在里面戳了戳,又扒开看了看。忽然,她瞳孔微缩,将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往袖子里缩了缩。
刚才趁木惠进屋取香炉时,她将感知启示之石取了出来。现在,这块普通的小石头借着袖子的遮挡,正在云沛的手心里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龙涎香、甘松、小麦……
香的原料逐一在云沛的脑海中缓缓浮现。都是些寻常的香料,看起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竹黄、绛珠草……
“嘶——”
一侧的太阳穴忽然狠狠地抽痛了一下,强烈的痛感刺激得云沛眼角不停地抽动,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强烈的恶心感。
木惠也注意到了云沛的异常,连忙扶了一下她,问道:“夫人,您还好吗?”
云沛赶紧停下对感知启示之石的使用,快速地吸吐了几口气,痛感才稍有缓解。
“没事,就是忽然觉得有些恶心。”
木惠不疑有他,还以为是柴胡带来的那个葛丘根的后遗症。她麻利地给云沛倒了杯茶
,然后走到她身后帮她顺着背。
云沛喝了口茶,对木惠道:“这瞧着只是普通的龙涎香,加了一些安神的香料,没什么问题。打扰了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劳烦你帮我去把我的丫鬟叫来。”
“好。”
苏合很快走了进来,把云沛接走了。
主仆俩刚一走过转角,云沛说道:“把你的帕子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