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此刻哪里还顾得上生气,重获自由后立刻如小兔子一般窜回了卧室,并一把锁住了卧室门,钻进了被窝里。
陈诚感受着手心里的余温,苦笑了一下,面对现在的情况,他一个母胎单身实在不知道如何应对,让他进屋去解释吧?又怕程心以为他有其他企图;不去解释吧?又好像自己犯了大错,良心上过意不去。他纠结地坐在沙上,满脑子想得都是如何解决这件事。
用被子蒙住头的程心,心脏更是“砰砰”
跳个不停,虽然笑话陈诚是个单身狗,其实自己也是没谈过恋爱的菜鸟。从小父亲对她管教颇严,上学时有不少人追求她,但她心中不知为何始终极为抗拒,久而久之,男生也就没有再找她搭讪的了,甚至背后给她起了个“冰花儿”
的外号。
这次遇到陈诚,她立刻就知道了,从家里出来前,那个算命人说的缘分就是陈诚,因为对陈诚,她没有丝毫抗拒的心理,而且只要跟他呆在一起,整个人都十分放松、舒适,就好像本来就该如此一样。
程心又十分气恼,这个陈诚跟个呆子一样,明明那次都说了与自己感觉一样,还不来表白,难道要等着我先说出口吗?想到此处,程心站起身来,将陈诚睡的地铺卷了起来。然后拉开门,就扔了出去,说道:“今天你就睡外边,给我好好反思反思!”
说完就关了门。
陈诚看着地上的被褥,一脸迷惑,“这是让我反思什么?”
三十九、祭祀
在市郊的一间海产仓库里,曾经袭击陈诚铁链铜鬼正跪伏在地,它面前站着一个带着京剧脸谱的人,从身形上看,是个男人。
铜鬼将全身鬼气尽数收敛,挂在身上的铁链极小幅度的颤抖着。眼前这人对它来说如一座高山,压得它惴惴不安,在它那为数不多、被篡改地记忆中,“主人”
一个眼神即可灭杀几十只自己这样的铜鬼,它就仿佛冻在这冷库中的鱼虾一般,只能任其宰割。
其实眼前这个男人虽比铜鬼强,却远远没有到达强得离谱的程度,只是这个男人在将自己的徒弟制作成铜鬼时,将自己的能力无限扩大了,然后植入了这铜鬼的记忆中,而他自己也十分享受一只铜鬼对自己敬若神明的表现。
男人身着黑色斗篷背对着铜鬼,冷库内的温度让他十分清爽。成为鬼修以后,外界的温度已经开始让他觉得闷热,尤其是在夏天,他宁愿待在阴暗的地下,也不愿意让太阳灼烧自己的身体。
“吕质将他的计划告诉我了,你有什么想法?”
男人的声音沙哑冰冷,仿佛如同鞋底在干硬的地毯上摩擦出的声音。
铜鬼战战兢兢地说:“主人,我认为吕质,不可信。”
男人没有说话,当初他在医院的楼顶第一次见到吕质时,就知道这个老中医身上有着远自己的修为。他还记得那天是黄昏时分,城市的雾霾在夕阳的照射下呈现一片焦黄,他与吕质相对站立在楼顶,带着腥味儿的风,不断吹过不知哪里的缝隙,出呜呜声。
“为什么来京城?”
这是吕质对这个男人说的第一句话。
“因为鬼教来了。”
男人回道,“我只是个探路的。”
吕质眼中精光一闪,说:“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男人从嗓子里出干涩的笑声,说:“魅王说,告诉我,到京城找你,如果你不配合我,就可先蛰伏起来,他们随后就到。”
“阵仗真不小,传言鬼教有魑、魅、魍魉、浮游四个鬼王。但虽说是鬼王,不过是千年的金鬼自封了王号,难道我怕它们吗?”
吕质不屑地说。
男人不为所动,继续劝道:“吕前辈还是仔细思量一番,虽然我在教中位份卑微,但我听说,魑王已经化成鬼龙之身,即将成为真王了。”
听到这个消息,吕质难掩惊色,他口中虽轻视鬼教,但心里明白,如果四只金鬼一齐到京城,自己百死无生。更何况它们背后还有一个至今都没有活人见过的教主。
思量良久,吕质只得放低姿态,说道:“你们要干什么,我不问、也不参与,只要你不触碰我的底线,我也可以为你提供一定的帮助,但是,并不是我怕了鬼教,只是我与你们魅王有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