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真道长点点头,说:“正是如此。”
“掌门既然掌握了恢复寿元的术法,又能够在中毒时自行醒来,为何还要假死这么多天?”
太栖真人问道。
阳真道长又叹了口气,说道:“这通阙术确实是千古奇书,但补齐寿元岂是易事,虚静用毒害我,我本瞬息便可将毒逼出,只是那毒气入体之后,通阙术便自行运转起来,将那毒气转化为精纯的能量,用于填补寿元。在这个过程中,我虽然意识清醒,也能够感知外界生的事情,但却失去了对肉体的控制权。直到今晚虚静意图杀我,迫使我深层意识中的自保本能生作用,这才恢复了行动。只可惜太桓师叔身死,我来不及施救。”
众人听罢,心中也是一阵黯然。
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吕质知道此事宜早不宜迟,便说道:“刚才看掌门与陈诚相识,想必也直到他身怀玉髓体质的事情,今日来拜访华山,也是因为此事。既然掌门已将事情告知,那便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那洞窟位置告知一二吧。”
“那洞窟在我派思过崖大阵之内,常人别说找到,就算靠近都难。今日各位为本门操劳,还请好好休息,贫道恢复一晚,明天一早,贫道带各位前去便是。”
阳真道长说道。
其实早在十年前,阳真道长刚刚得到通阙术,便赶到了茅山,将此事告知须闻道长。因为他们知道陈诚的玉髓体质肯定与那人有些关系,那时,阳真道长本想立即带陈诚去那洞窟试一试,却被须闻道长拒绝,理由是陈诚尚且年幼,等日后修炼有成,再去那洞窟才有所保障。
没想到,他还没再去找陈诚,他就被吕质带来了这里,想必这也是天意。
吕质等人听阳真道长所说也觉得有道理,便应承下来。吕质说:“既如此,那我们就叨扰华山一夜,倒是那个虚静,请华山严加审问,务必问出他与鬼教何人勾结,如何联络,或者鬼教中人何处落脚等信息,告知于我。”
太栖真人说道:“此事便交由我华山派处理吧,定会给吕兄弟一个交代。”
叛徒虚静本是华山派之人,此事交给华山处理也在情理之中,吕质没有再说什么,陈诚却偷偷看了他一眼。
华山派地牢共有三层,一层是惩戒门派弟子的地方;二层是惩戒长老、堂主这级别人物的地方;三层则是用于关押大奸大恶之人的牢狱。
此时,三层的一间牢房中,虚静被束住双脚,双手也被铁链向后捆住,挂于屋顶,嘴中则戴了棉质牙套,这样既能让犯人正常说话,也能防止其咬舌自尽。
虚静先经体内真气鼓胀之痛,又遭吕质十枚银针贯体之伤,全身经脉早已断裂殆尽,此时只靠着体内吕质留下的灰气续命,只要他收回灰气,虚静随时可能毙命。
地牢里火光摇曳,一道细长的影子向着虚静的牢房走了过来。
“师弟,你何必如此,十年来,如果你把精力都用在修炼上,如今不说到达二尺,起码也要远远过三尺修为,何至于如此下场?”
阳真道长的脸庞出现在牢房外。
虚静此时连睁开眼都十分吃力,有气无力地说道:“师兄,你一生都活在阳光之下,你是师父的德才兼备的大弟子;是师弟们难望背项的师兄;是弟子敬仰信服的掌门。你拥有了一切,而我呢?无论做什么都在你之下,无论怎么样都在与你相比,我就像活在你背后的影子一般,永远无法越你!”
虚静表情逐渐狰狞,继续说道:“所以我要毁了你,我要夺走你的掌门之位,我要这华山都听命于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才能带领华山派重新出世,我才是华山派最需要的掌门人!”
“哎……曾经师父等告知我,要我好好引导你、细心照顾你,我本以为是让我多关心你,现在想来,师父可能早已知道你的脾性,只是让我严加看管你罢了。”
阳真道长叹息着说。
虚静艰难地扯动嘴角,讥笑道:“少在这假仁假义了,如今你仍是光鲜亮丽的华山派掌门,而我,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华山叛徒,还有什么可说的。”
“既如此,你便下去找师父请罪吧。”
阳真道长表情一冷,手上多了一把黑鬃拂尘。
虚静见阳真道长要杀他,惊得瞪大了眼睛,喊道:“阳真!你敢杀我!鬼教……”
未等虚静说完,阳真道长的拂尘已经甩出,那拂尘上的黑鬃,如同一道道钢针,瞬间穿透了虚静的头颅,再拔出时,虚静已然面目全非,生机全无。
看着虚静的尸体,阳真道长神色淡然,眼中闪过一道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