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潮一夜未眠,以郁霈为点,做了一整夜的实验。
早上四点半,听着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6潮盯着一夜屋顶的眼珠子终于动了。
他看着郁霈下床、换衣服洗漱到桌边喝水,再到背对着他在桌边拢头,全程完全没有往他这个方向看一眼。
好像不一样,又好像又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6潮起身下床,从身后拨了拨他头:“小公主。”
郁霈在阳台挂毛巾,下意识“嗯?”
一声,顿了顿:“有事么?”
“这么早出门,不冷?”
“还好。”
6潮靠在阳台深深吸了两口气,十二月的平洲连空气都冷的像是结了冰碴子。
本来他是想周六再表白,至少郑重一点,后来徐骁说表白完就守活寡,他又想与其让他难过不如回来再说。
现在他等不了这么久了。
6潮靠着栏杆,看着郁霈修长的双手再到淡漠的脸,装作不经意般试探,“我下周一要出去一趟,提前了。”
郁霈手指一顿,“嗯。”
“你不问我去哪儿?”
6潮强行压下心底突生的火气,一字一顿暗示:“去山里,跟一个要保密的项目。”
“是学校安排的么?那很好。”
6潮懒得再拐弯抹角,直接说:“仨月不能跟外界联系,你想找我都找不着,到时候没人给你点七个菜也没人给你当枕头,不留我一下?”
“能学习是好事,你应该去。”
郁霈总觉得6潮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意有所指,让他莫名有点心慌。
这段时间他觉6潮根本不讨厌他,反而非常黏人。
刚被梁钟点破这件事时关心则乱,可细究下来,6潮对他的照顾简直无微不至。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心态,更不敢多想,怕真如梁钟所说,6潮因为他这张脸而动了**。
“抱歉,我要出……”
郁霈一转身就掐住手腕硬生生抵在阳台栏杆上。
他惶然抬头,撞进6潮满是压抑的暴躁的双眸。
“你放开……”
“听清楚,之前……”
6潮有些烦乱地皱了下眉,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总之我也喜欢你。”
郁霈震惊抬头,本能张了张口,“啊?”
6潮看他一脸茫然,无名火烧得更旺,恶狠狠抓着他细瘦的手腕警告:“玩儿我是吧?再装傻试试。”
郁霈仍旧呆滞,不敢置信地重复了一遍:“你也……喜欢我?”
也……是什么意思?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冷风从两人之间刮过。
郁霈别过头。
6潮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排斥,心像是被人狠狠扯了一把。
他心里盘踞的火一下子灭了。
这道复杂难解的题终于明了,公式不对,代数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