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听打量院子,虽然看着老旧但四处收拾得非常干净,水缸里种满莲叶,角落花草繁盛迎风摇摇,到处都透着清幽古朴。
郁霈本想带肖听上楼但转念一想岑忧和初粟两人演霸王别姬总缺了些灵魂,便问:“肖老师介不介意给我的学生上节课?”
“当然不介意。”
郁霈朝初粟跟岑忧招手:“你们仔细看着。”
两人还没有亲眼见过郁霈唱,齐刷刷点头。
郁霈侧身迈出小半步,虽没有换上戏服,但指尖微动却分明有一个无形的水袖搭在手腕,柔婉端庄中略显气恼。
肖听一敛袖,行礼开腔:“休将岳父来抱怨,都是下官的理不端,那夜独坐在书馆……”
肖听嗓音清朗,声声解释愧然赔礼:“她道说小姐来相见,下官不察信她言。”
郁霈半坐在椅子上,抬手理袖端庄反驳:“先前有人到书馆,你就该先对我父言,奴家生来非下贱,我岂肯私自进花园……”
郁霈双手挽转,指尖如兰竖起食指微微一指:“由心来把青丝剪。”
岑忧目不转睛盯着郁霈,从眼神到手再到嗓音,完全不知道该把注意力放到哪儿去,满脑子都是“师父好厉害”
。
郁霈双手合掌,眼神一敛,一句“焚香念佛就也安然”
唱罢水袖一甩,娇嗔含怒剜了一眼,娇娇活泼又气鼓鼓的程雪娥情态毕现。
岑忧心脏“扑通”
一声,分明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水袖砸在了心窝上。
肖听立即行礼道歉,“夫人不必寻短见,为丈夫罚跪地平川,夫人一笑才算免。”
说着撩袍双膝跪地,悠悠叫了一声:“夫人、夫人哪~”
郁霈偏头不语,由着他跪,起身迈了两步,指尖虚虚一指肖听,“思前想后柔肠百转……”
“夫人、饶恕下官吧……”
“无奈何向前用手搀。”
郁霈兰花手拢着水袖,含羞带笑甩开水袖俯身搀扶,眼底娇态与甜糯嗓音糅合。
不止岑忧看得痴了,就连肖听也晃了半天神。
虽然在视频里看过无数次,但真正与他对戏的冲击力还是乎了他的想象,肖听心窝热胀,不自然地别过视线。
他和郁霈对戏的压力太大了,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勾得五迷三道,连唱词都险些忘了,幸好这不是比赛现场。
“郁霈,我能这么叫你吗?”
郁霈笑意浅淡:“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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