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细的女生发现他的寡言,走到他旁边小心翼翼地问:“井上君有什么心事吗?”
井上靖愣了一下,笑着问,“怎么会这么问呢?”
女生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才说道,“感觉井上君虽然在笑着,但是心里一直被困扰着呢,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的快乐过。如果有什么事情是我们可以帮忙的一定要说出来啊,我们都很希望可以帮到忙的。”
井上靖的笑容变得更真实了些,“多谢津田同学,我现在就很快乐了。”
津田香织点点头,不知道信没信他的这套说辞,正要接着说什么就被打断了,“香织——过来快看这个!”
另一个穿着粉色浴衣的女生朝她招手。
津田香织带着歉意地看了他一眼,小跑过去。
井上靖把思绪压下,也加快脚步赶上幸田宗嗣他们。幸田宗嗣看到他就塞给他一盒章鱼小丸子,“刚好出锅,这个先给你。”
“啊,多谢。”
井上靖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来没吃过这些东西。
幸田宗嗣递给他一根竹签,自己重新买了一盒,一口一个丸子嚼着。
井上靖学着他的样子把丸子一整个塞进嘴里,烫得瞪大了眼睛,但是他从小到大的礼仪又不允许他做出张嘴哈气的动作,只能硬着头皮吞下去,转头看向幸田宗嗣,对方一脸茫然地回视,盒子里的丸子只剩一半了。
之前没发现宗嗣君有这种特长,井上靖默默移开视线,一边吹一边小口吃着。
“喂,井上君,幸田君,我们要去参拜,你们来不来?”
不远处几个同学喊道。
“来啦——”
幸田宗嗣拉起井上靖的手跑过去。
到神殿外面,一行人才发现气氛不对。
几个身体有残疾的人站在一起,为首的是一个长相俊美但气质狠厉的红发男人,身上的气势隔着几丈远都让人不寒而栗,神社门口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寂静。
赤之王迦具都玄示和炼狱舍,几个人皱着眉,他们虽然年龄都还小,但这种恶名远扬的危险人物早就被家里叮嘱过要远离了。
也不知道他们来这里干什么,井上靖忽然明白为什么Scepter4会在山脚了。
进了神社如果不求签就离开似乎有些显眼,如果因为这样被炼狱舍注意到更危险,几个人相互看了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排在求签队伍的最后。
还没排多久,一个缺了一只耳朵的青年跑了过去,“老大,久等了。”
他沾沾自喜得展示自己抽到的大吉,迦具都玄示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倒是他后面一个青年调侃道,“你小子今年转运了?之前不是年年大凶吗?”
缺了只耳朵的青年听了也不恼,“今年的我已经不再是往年的我了……”
“走了。”
迦具都玄示懒得听下属扯皮,转身向神社外走过去,身后的人连忙噤声跟上。
他们所占的位置往外走正好路过求签队伍的队尾,井上靖照例站在最后。
迦具都玄示路过井上靖的时候停下来脚步,偏头看了他一眼,突然拎起他的领子把他扔到一边,“嘁,挡路的小鬼。”
然后才缓步离开。
没人看到井上靖被拎起来的那一瞬间,藏在他和服夹缝里的一张小纸人被火焰烧烬。
井上靖浑身僵硬,手掌攥紧才没让自己露怯,他只觉得颈后有一瞬被灼烧的同感,下一秒就被人扔到了一旁,让他有些呆滞。
他从来没被人这么无礼地拎起来过!
内心的羞愤几乎要超过对迦具都玄示的忌惮,同时也有些意外,刚刚迦具都玄示的行为看似随意但也有些刻意,应该不至于是故意捉弄他一个小孩子的吧……
不过也没时间让他多想,井上靖刚刚站稳就被担心的同学团团围住,“井上同学你没事吧?”
“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靖君你感觉怎么样?”
井上靖摇摇头,“我没什么事,我们接着排队吧。”
东京远郊的某栋废弃屋内,两个诅咒师正对着一个诅咒娃娃施咒,这是他们前几天接到的暗杀井上家的少爷的单子,原本一切顺利,但没想到那个小孩最近唯一一次出门是去神社。神社都有结界保护,诅咒的力量会大大削弱。
两个人对视一眼,决定等待更好的时机,没想到时机还没等到,诅咒娃娃突然燃烧起来,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火,竟然顺着咒力烧上手臂。
其中一个诅咒师条件反射地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将烧起来的部分整个砍掉,另一个诅咒师反应则慢了一拍,火焰瞬间将他全部吞噬,不出两秒种就烧成了一堆灰烬。
活下来的诅咒师惊惧地跌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同伴的“尸体”
,浑身因为害怕激烈地颤抖着,半响才反应过来,一边大叫着一边往屋外跑,可惜还没跑几步就因为失血过多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