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易刚关好门,只见一个颇为眼熟的人影从连廊尽头疾步走来,行至近前,他才总算看清了对方是谁。
柏兄怎么去而复返了?
还走得这么快,急吼吼的,跟落了什么宝贝似的。
“三皇子见谅,劳烦您去外边儿找个地方等会儿,别走远了,我找您的侍卫有点急事。”
柏清河冲着唐知易劈头盖脸地砸下来一串话,也不管对方听清记住了没,伸手一拽温言,拉着人就往连廊的另一侧走去,头也不回:“很快,三皇子放心,说完就回。”
“啊……哦。”
唐知易被对方这风风火火的气势吓愣了神,没明白自己该放什么心,直到人都快跑没影儿了才缓过劲儿来。
只不过他信柏清河,于是选择依对方所言,在这济世堂内左转右转,找了个不太起眼的地方,坐下了。
温言手腕被柏清河拽得生疼,奋力挣扎了两下,未果,只好出言嘲讽道:“柏二少爷这是撒的哪门子邪火,我今日应当没招你吧?”
柏清河将人拽进连廊拐角,推开了一间长期无人使用的落灰药房,木门难以受力,在窗外的风声中发出吱呀声响,将连廊远处的嘈杂尽数隔绝开来。
他像是直到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讪讪松开了手。
“是……你没招我,是我有事找你。”
柏清河低头看着温言慢条斯理地整理被抓皱的衣袖,其下的手腕皮肤已然泛起红痕,是他方才使力抓的……
如此想来,语气又不由得放缓了几分:“温公子,有件正事烦请帮忙啊……”
“上回的钱还欠着呢,就敢用这种态度来找我谈新活,”
温言仔细听着左右的动静,确认这空间内只剩他们二人,也跟着放松了几分,将背部抵在门上,“柏二少爷,我这人不招待祖宗。”
“这事儿怪我,最近手头稍微有点紧嘛……”
还赊着账的柏清河明显底气不足,自知理亏,又换上了那副善于花言巧语的嘴脸讨饶,“温公子放心,这回若是成了,我保准之后送你份大礼。”
温言挑了挑眉,心道你柏二少爷眼下可是连现钱都拿不出几个,还敢在这给我夸口?
面上却不免觉得有趣,横竖猜不出能让堂堂柏二少爷如此着急忙慌来找他的是什么事,决定先听听看,于是抬手比了个“打住”
的手势:“大礼放一边,先说事。”
“不是难事,只要温公子愿意给我哥当几天侍卫就成。”
柏清河见温言准备拒绝,连忙补充道:“我哥的生活起居都由府里下人负责,你只用在他出门的时候帮忙推推轮椅,谈事的时候当个站桩的木头就行。”
温言:“……”
听起来真是个很容易很划算的生意。
可惜温言先前调查时,不光做了柏清河这人的“功课”
,也顺带补了点柏青舟的,知道两人身边常年跟着望尘和望洋——以他们的能力,根本不需要再多寻个人来做这份工作。
除非……
“皇城内虽鱼龙混杂,但也不是谁都敢打柏大少爷的主意,恕我直言,这事换谁都能做,”
屋内闷热,温言不动声色地伸手松了下衣领,抬眼望向柏清河,“你们什么时候离开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