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一阵,就看到了铁牢。
粗重的栅栏里,四肢被分开吊起的人,伤痕累累。他的锁骨被铁钩刺穿,一条铁链缠绕在他腰间,禁锢了他的所有动作。
满身的血,仿佛是将装了水的袋子刺破了一般,滴滴答答地一直往下淌。
斜上方的小窗中射入斑驳朦胧的月光,却照的他一张脸,惨白如纸,令人不由胆寒。
“唔!”
魏晓雪紧捂着嘴,呆看了好一会,才压着声音哭喊起来。
“呜呜……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佐臣狼,你怎么样了?你别怕,呜呜……我来救你。”
佐臣狼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刚才带动铁链出响声,已是用尽了所有力气。现在只能勉强撑起眼皮,转动一下眸子,给她些回应。
“你、你等等,我这就想办法进去,放你下来。”
魏晓雪咬紧牙关,拉拽着铁栅栏,使劲摇晃了好一阵。直到满头大汗、筋疲力竭,栅栏都没有松动半分。
看着眼前的栅栏,她突然灵机一动,扯下腰带,在斜后方的水洼里沾满了水后,又回到栅栏边上。
用湿腰带把两根铁棍系在一起,随即一把拔下头上的银簪,插到绳子里面转动起来。
可才转了几下,银簪却变形了。魏晓雪绷直的背脊,也一下子弯了下来。
“呜呜……没事、没关系,你别怕,我再想办法,我一定能想出办法的,呜呜……”
她一边抹鼻涕一边左右看了看。
“嗡!”
尖锐的耳鸣声骤响,眼前瞬间笼起雾气。
魏晓雪使劲甩甩头,又揉揉眼睛。再抬眸看去时,对面早已不是心心念念之人。
建德不知道魏晓雪会离开多久,只好一边喝茶一边等着。结果刚拿起茶杯往嘴上一贴,她就唰地出现在眼前。
还没来得及问清生了什么事,对方就瞬间红了眼,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其间,惨烈的哭声引得数名巡夜的侍卫惊慌冲入,纷纷拔剑戒备。又在建德的安抚下,丈二和尚似的搔着后脑勺离开。
终于,这场盛大的哭戏,在魏晓雪的突然昏厥下,落幕。
……
翌日,清晨。
魏晓雪一觉睡到天亮,觉得精神好了许多。就是昨晚哭的太用力,现在嗓子疼得不得了。
她挪步走进堂屋,正想倒点水喝,雪朵就端着饭菜进来了。
结果刚一进门,和魏晓雪对上视线,就爆出一阵清脆的笑声。笑着笑着,竟轻喘起来。抖得托盘上的碗筷咔哒作响。
“你在笑什么啊?”
魏晓雪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