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夫人咳疾病多年、久病未愈,加之近年来总是忧心忧力、事务繁忙,现今已是心力耗损,此番病势汹汹,鄙人虽竭尽全力,可亦无十足把握护夫人周全,另则……”
李渊看着看护李府多年的陈大夫欲言又止“陈祈,你有话就说!”
“大人,另则鄙人感知夫人似乎心情甚是忧结,长期的忧心忡忡对于夫人身体康健甚是不利。大人须得开解夫人心中真正烦闷的事情,心结解开,夫人的身体状况也可有所改善。”
李渊擎眉,目光『射』向李世民所坐的方向,窦氏心里担心的事情,自己又何尝不知呢?
“今日晋阳宫宴可有何特殊状况?”
陈祈走后,李渊遣散建成、元吉众人,独留下李世民询问着晋阳宫宴的情况,李世民甚是清楚李渊的想法,谈着些有的没的,虽是谨慎但眼神之间透『露』的些许恍惚,更让李渊心生疑虑。
“近日来,你母亲病重,你也应该恪守孝道,伺候左右,从明日起先遣使的差事暂且搁置,与众兄弟姊妹伺候你母亲。为父自会予裴愔解释个中缘由。”
李渊语毕,挥手示意李世民离开,却又转而开口道“明日清早与你母亲请安之后,你和众兄弟与我去祠堂祭祖,予你母亲祈福,下去休息吧!”
李世民走后,李渊吩咐下人传来李建成,烛光绰绰,两人窃窃私语着什么。
“夫人,你就安心养病,世民的事情,为夫自会处理,这个孩子自幼处事兼有主见,可是有的事情毕竟不能完全由得他。再则与长孙家的婚事,乃一早与高世兄达成的共识,又且能无缘无故地随意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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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氏今日气『色』略有好转,倚靠在床榻上,思索着昨夜李渊的一字一句,眉头仍是紧锁。“娘!娘!”
李玥看着窦氏没有回应急呼着,更是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窦氏跟前,侧坐在床榻上,卧着窦氏的手。
“娘亲,你怎么不应玥儿呢?娘亲,今日可感觉好些呢?”
李玥看着窦氏可以自己侧坐,心里也略感宽慰。
“玥儿,最近女红可习得如何呢?”
窦氏慢慢地问询着李玥的近况,眼角的余光看着建成、世民、元吉三人,并未多加过问。独自思索着这三子一女,建成成熟稳重,也已有妻房,前路即使不能大富大贵,也应该是一片坦途的;世民这孩子本是自己最不忧心的,可因为杨曦的事情,窦氏心里就像满布的蜘蛛网般混『乱』;元吉这孩子近年来醒世不少,倒是聊以慰藉;至于玥儿,已年近十四,与柴绍的婚事早日完结,也能了却自己的一桩心愿。
“玥儿,女红可得好好练习,咳咳……只喜得舞枪弄棍嫁去夫家之后可不行。咳咳……你和柴绍的婚事也该提上日……”
“娘亲!”
李玥羞红着脸,并秃噜着“娘亲,论长幼有序,不也是该二哥成亲吗?”
话一出口,李玥便自知自己多嘴,二哥对宓儿的心意、父母对整件事的看法,自己一清二楚,实在不该如此答话,李玥也不知是害羞还是理亏,悄悄地往窦氏身边靠着,不再答话,呆呆地望着母亲与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