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仁爱宫,雕檐廊角仍旧透着巍峨,原本静谧的夜被来往于御医馆、仁爱宫的医官们,还有那一群驻足在仁爱宫外的焦灼的人们叨扰着。医官们显然有些慌『乱』,眉头不展,年迈的医官领,隔着帷帐与阿宓把脉,那联系二人的红绳搏动得倒还有些规律,原本心情忐忑不一的一众医官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依脉象看公主并无大碍!”
“应该只是呛了几口烟雾,情绪过激方才昏『迷』!”
对于年迈的领的判断,隋宫的医官们兼是附和着同意。唯独众人中的一个青年医者并不言语,只是静静听着帷帐内传来的公主断断续续的咳嗽之声,悄悄退去。
李世民在仁爱宫的大厅内独坐着,微闭着双眼,任由地隋宫的医女们给他包扎伤口,那匕刺伤的部位原本力道较深,外加方才不顾一切地冲进火场救人,李世民肩头的伤口显是吓人,包扎的医女有些无所适从,欲起身请殿内的医官处理。谁知原本微闭双眼的李世民,仿佛知道医女所想,尽然扬手制止
“我这伤口你简单处理便行,不得打扰医官救治公主。”
李世民语气冰冷,但是恰巧从旁经过的毓淑,却从李世民的言语中听到了几分温暖,内心叹息着,为何公主与李二公子会闹成这样。
“毓淑!你过来!”
李世民的呼喊让毓淑有些胆怯,慢慢地走进大厅内,远远地站着并不言语。
“你家公主病况如何?”
李世民的声音仍旧冰凉,想着那个不顾一切冲进火场的人儿,内心不由地寒。想着那一句句的裴杨氏,李世民的骄傲让他无法再坦然直呼那个曾日夜思念的闺名,李世民失笑着,短短数月,自己和她却沦落成这样。
“几个医官正在讨论『药』方,想来并无大碍。”
怯生生的声音,毓淑对于李世民明显有着些许恐惧,这个能一把火烧掉公主府,能将所有杨氏皇族挡在仁爱宫外的李世民,早已不是那个在晋阳宫内笑容和煦的人了。
“你家公主不顾一切地冲进火场,是在找寻什么?你可知道!”
李世民忍住包扎的痛,闷哼着。毓淑看着那伤口渗出的血『液』,哪里还敢告知真相,只能摇头。
“你下去吧!尽心照顾她!”
李世民轻声说着,毓淑正准备离开,却瞥见李立风尘仆仆地赶来,面颊上仍有不少火场的痕迹,手里拿着的破败锦盒有些眼熟。
“公子!”
李立抱拳行礼。
“火已经扑灭,大宅只剩那后花院还算完整,其余兼是付之一炬!”
李世民并未搭话,只是盯着那漆面兼已熔化的镏金锦盒,方才忆起是她在大火中昏『迷』时滑落的。
李世民抬手示意李立将那锦盒递给自己,好奇心趋使他想仔细看看,到底是怎样的物件可以让她如此奋不顾身。
慢慢翻着锦盒里的物件,李世民的脸『色』逐渐晦暗,双手捏着那卷帛吱吱作响,一手拿起那锦盒径直冲向仁爱宫的内室。
“全部给我出去!"李世民咆哮着!眼睛死死盯着榻上方才起身依偎着毓淑的人,脸『色』是那么苍白,更透着几分冷清与漠然,眼底更是红红的泛着血丝,亦是那么直愣愣地看着暴怒的李世民,没有回避。
“毓淑!你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