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常场的语气无比浮夸,但看出来他们的感情应当不错,虽然江斯淮表面上语气平平,但书悦能够深深理解他,他一定带着无比的悲痛暗自怀念那段时光。
她给出足够的时间让他们叙旧,但话题显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常场现如今仍然任职联合国,不过他近日来转调欧洲经济委员,专营经济。
江斯淮就问他有什么合适的投资,要稳妥一点。
常场一听笑了,他江斯淮出手向来是高风险高回报,什么时候也走这种谨小慎微的姿态了。
他眉毛一挑,顿时猜出个大概。
“怎么,你要带女人赚钱?没有一个宠爱女人的男人会带她出门做生意,你知道这行很辛苦。”
“我只是想教会她,获得自由的前提是足够富足的经济,我会帮她得到。”
江斯淮目光看向远处,窗外有一个孩子在放风筝,漆黑的冬夜,这不是一个放风筝的好季节。
他知道,她也知道。然而他仍旧愿意行进,为她成为那个牵线的人。
江斯淮理智而又冷静地说:“也许我们不会走的很远,但她想要的,我都会给她。”
书悦端着香槟杯在窗台边看风景,期间来了好几个搭讪的人,她抬手挥了挥无名指的戒指。
心想江斯淮这招还真管用。
她的目光向江斯淮那边望过去,他和常场站在拐角的阴影处,整个人背着光,泅在一片暗色的晦暗不明中。
忽然偏过头来,深邃的眸光和她交汇。
像发生某种化学元素碰撞一样,江斯淮结束了对话,抬腿朝她走过来。
书悦若无其事地别过头,心里却数着数。
数到第二十下的时候,江斯淮站在了她身边,他的气息要比他的声音更先来到,还是那股落雪松山的味道,和美国此时大雾微寒的气候很像。
江斯淮开口:“刚刚常场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书悦一听就笑了,她转过身敞开手,笑吟吟的面孔看不出有任何生气的痕迹。
“我不会生气,我们都是被命运裹挟着低下头的人,所以我理解你。”
江斯淮又说:“婚姻对我来说不是禁锢,我是自愿结婚。”
书悦“嗯”
了一声,她忍不住笑着问他,“你很怕我生气?”
她手指勾起他垂在胸前的领带,一圈一圈缠绕在手指上划落。
随着靠近的动作,呼吸也喷洒在他清冷的下颌。
“怎么如临大敌的样子?”
江斯淮握住了她的手,他如实答道,“毕竟你哭起来很难哄。”
书悦笑起来,顺势靠近他的怀抱。
江斯淮伸手把大开的窗户关上,他拢着她,用怀抱里所有温热的体温。
外面是吵吵闹闹的交际声,书悦安心靠在江斯淮为她隔出的小一片空间,她伸手去摸他的口袋,从里面抓出一小把芝麻糖,是下飞机他们在便利店随手买的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