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的人完全没有说违心话的必要,他说是特例,也只是因为她在这段旅途中带给他的感觉最特别。
但这绝不是爱,至少不是深爱。
带着这样的心知肚明,书悦也能心安理得同他暧昧。
她搂着他的脖颈不放手,弯起的眼眸笑意泛滥,薄热的呼吸随着说话的动作危险逼近。
书悦说:“江斯淮,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这张禁欲的脸说情话,很能哄女孩子开心。”
而江斯淮的手也沿着她的腰线一路蜿蜒往上,他握住了她飘在空中的长发,忽然用地道的法语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sherry,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很喜欢你叫我的名字。”
他低沉醇厚的嗓音,有一瞬间令人迷醉。
书悦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回布达佩斯的机票已经订下,明日他们就要启程,新的旅途过后,归国的日子也即将到来。
只是她突然有些留恋,所以也只能贪婪地呼吸他身上的气息。
江斯淮对此一无所知。
他在每一座城市都像一个居无定所的游人,他心好似从无归处,只是偶然遇见了她有了点人间烟火气,促狭似的捏了捏她腰上的软肉。
“不仅仅是在这里。”
江斯淮微微低头,他的唇摩挲在她嘴角的位置,他还记得那儿有个很浅的酒窝。
“我喜欢听见你的声音,每时每刻。”
他话说的很含蓄,但书悦却一秒钟就听懂了。
她的脸微微发烫,没什么力气地推了一下他胸膛,小声嘟囔道, “你说话好下流。”
江斯淮却说:“我本来就不是上流绅士。”
他抱着她踩过花盆里掉下来的枯木枝叶,嘎吱嘎吱的声响像床畔摇动的痕迹。
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手臂,他的眼底有不加掩饰的深沉欲念,像墙外的爬山虎一样攀爬。
在重重吻下去的时候,江斯淮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畅快。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完美绅士,他有爱欲、有罪恶、也有妄念。
在这些被称为邪恶的东西从阴暗角落里滋生的时候,书悦抱住了他整个人。
她那双明亮的眼睛水汪汪地包裹他,在江斯淮和灵魂对话之际,他听见了书悦清脆而又动人的声音。
她说:“我也喜欢看见这样的你。”
江斯淮浑身一颤,拱起的脊背像一座三角形小山拱向她。
他在这样的动情时分念她的名字,觉得这世界也不算太糟糕,至少还能有一个清净的地方,让他躲起来做自己。
脱掉的衣服,就像每一层社会的身份外衣,被他们一件又一件毫不客气丢掉。
至少此时此刻,他们拥有这世界上最纯粹而又简单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