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借过钱,也没有人问她借过钱,没有申请助学金,也没有评优评奖之类的利益冲突,成绩中游,同学之间关系和睦,从未听说过与谁口角。
何况七号楼是混住楼,五楼东西两翼住的学生专业不同,平日里最多便是宿舍迎面撞见,点头之交,生活学习中再也没有其他交集。
这样一个宿舍和生活环境,会引来两位甚至以上的群体杀人事件?
再说,就算是群体杀人,受害人身上除了颜面上那三道痕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抵抗伤。
其他人杀她,她就连反抗都不知道?
这一连串的疑点和问题,还是引向了意外和自杀的死因鉴定,最终并没有被列为刑事案件。事情最后,学校的处理方式,也还是给钱封口,息事宁人。
可是多少钱能买回人命呢?
就连林愫知道无辜的善良女孩凄惨丧命,都心有不甘,堵着一口气想替她找回公道,更何况受害人的父母呢?
这一单案子还没了结,却没想到两个月过去,居然又有人,因为花面灵狸而死。
这次的受害人还是一名医生,救死扶伤的青年才俊,农村考出来的勤奋医学生,一样的人际关系十分简单,男医生工作太忙,日常就是在家和医院两点一线,为人也好,在骨外科工作,做手术置换人工关节,收入颇好,医患关系相对儿科急诊和产科,总还是要好些。
想到受害的男医生,读了八年的书,吃了那么多苦,忙得三十多岁了女朋友都还没有踪影,好不容易当上了主治医生,竟然莫名其妙就这样死了。
林愫出离愤怒了,咬牙切齿道:“不论它是发了疯还是入了魔,是为了报仇还是还恩,被我遇见,一定斩了它的猫头再问根由。”
宋书明担忧地看着她,说:“我们上次多少是依靠子鼠设了圈套,才能捉到花面灵狸。单凭你我之力,不知道捕获它能不能行。”
林愫摆摆手,面上带了几分烦躁,说:“上次是为了捉活的,才这样费事。”
“捉死的,可比这容易。”
到底是活物,总怕金木水火。可花面灵狸踪影不见,再大的本事也没办法施展。
这之后的几周,林愫与宋书明咬牙带着子鼠,在京城五环之内四处设套,却一次也没有见到花面灵狸前来。
“到底是位置没有找对,还是花面灵狸有了防备呢?”
宋书明问。
林愫闭上双眼,她连续几周白天上课忙论文,晚上跟着宋书明满城乱窜,周末便不分昼夜,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子鼠是难得的灵兽,只要花面灵狸在京城五环之内,我们这样满天撒网诱捕,按道理来说,不应该错过。”
“花面灵狸一直没有出现,很有可能,是它已经不在京城范围之内了,要么是重新隐归山林,要么就是去了另外一个城市。”
宋书明先是松了一口气,庆幸不用和凶狠残暴连杀两人的花面灵狸正面交锋。等一回过神来,又多少心中愧疚。
如果不知凶手也就罢了,如今知道凶手是谁却不能伸冤,总觉得对不住无辜丧命的两条亡魂。
宋书明沉声道:“你先好好休息,平日里我有时间,先从京城周边的山林开始,再往远了找,我就不信,找不到这只花面灵狸。”
林愫本想出言拦他,毕竟没了她在,对花面灵狸来说,他宋书明和子鼠就像砧板上的两块肉,一块香甜鲜嫩些,另外一块没那么美味又糙了一些。
可她想了想,没有开口。
她总是觉得,花面灵狸不会再在她和宋书明面前出现了。
宋书明正准备沿着京城的环线一点点探索花面灵狸的踪迹,便是此时,城中心的广安门西一巷内,又死了一位独居的八旬老太。
受害老太寡居了十多年,儿子在国外移民了,女儿嫁去了外地,如今也都五旬有余。老太的女儿在帮自己的儿子儿媳带小孩,平日也只有周末的时候坐高铁过来,看望母亲。
受害老太年龄虽大,身体却极好,能吃能睡,不但将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还在屋中养了两猫一龟数条金鱼,自己一个人,却将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半点不给子女添麻烦。
老太出事之后,邻居几日未见还当是她坐车去外地看她女儿,还啧啧称奇。直到隔了几天,闻到门口传来隐隐约约的臭味,这才觉得事情不对,报了警。
警察开门一看,屋内一片狼藉。老太横尸卧室床边,已死去多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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