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太医署,谢卿琬找到顾应昭日常工作的药房,进去之时,顾应昭正在捣着手中的药。
看见谢卿琬,他放下手上的活,讶然道:“公主今日怎么来了。?()”
这时他想起前几日的凶险之时,紧张道:“对了,公主殿下,我都忘记问你了,前几日,殿下发现之后,有没有说些什么,他发现了我们的秘密,怎么会这么平静,我至今好好生生地在这里继续当太医,是不是有些不对劲啊,难道有大的在后面等着?”
想到此处,他不禁打了个寒战,已经脑补出谢玦摩拳擦掌,打算将他大卸八块的样子,难道殿下平静了这么多天,不动声色,就是在思考,怎样把他处死更痛快?
谢卿琬一下子被顾应昭问住了,她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他:“发现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顾应昭悚然一惊:“难道殿下没有发现,不对啊,那日公主您不是去了殿下寝宫,这都没发现?”
一说起这个,谢卿琬就来气,她的脸瞬间臭了下来:“你好意思说,要不是本公主急中生智,就被你害死了!皇兄明明好得很,哪门子的中毒!”
顾应昭瞬间松了口气:“没发现就好,没发现就好。”
他自知理亏,声音都小了许多。
谢卿琬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问道:“对了,先前你不是说,给皇兄治病的法子,没有什么对身体严重的副作用么,但我怎么觉得,皇兄最近的身体,有些不太好。”
顾应昭皱起眉来:“按理说没什么问题,不过你既然这样说,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异样?”
想到此处,他正色起来:“还请公主细细道来,也好方便我更改医案。”
顾应昭找来了纸笔,打算将谢卿琬说的一字不漏地记下来。
毕竟殿下的身体,事关重大,任何超出了预计的意外,都不能马虎,应当予以注意,谨慎对待。
谢卿琬想起了前几日在皇兄宫中看到的那件褥子,面色突然诡异起来。
她陷入了纠结中,不知要如何将这种破坏皇兄形象的事情说出来。
()顾应昭看着谢卿琬面色变幻,神情渐渐沉重,也打起了精神,心情发沉起来:“莫非,公主要说的事情,很严重?”
谢卿琬看了顾应昭一眼,叹了叹气:“顾太医,你可知对于男人来说,最严重的疾病是什么?”
顾应昭愣了一下,他渊博的医学知识竟在此刻无法解读出谢卿琬这句话的深层意思。
他想了想,虚心道:“臣不知。”
但又觉得这样未免显得自己这个名医名不副其实,最终试探性道:“男科疾病?”
谢卿琬摇了摇头:“非也非也。”
“男科疾病,认真讲,也不过是肾虚之症的其中一种,而肾虚,可能会造成男科疾病,也可能会造成更可怕的一种病。”
顾应昭被谢卿琬的如虹气势唬得一愣一愣:“那,公主说的是……”
谢卿琬笃定道:“我怀疑皇兄,正是得了肾虚之症!”
“具体表现在……”
她的声音突然小了起来,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路过的人,以手掩唇,凑在顾应昭身侧小声说了一句。
顾应昭的瞳孔瞬间放大。
片刻之后,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指向下方:“公主您是说,太子殿下有遗尿的毛病?”
遗尿,在民间俗称,尿床。
谢卿琬一脸沉痛:“顾太医,本来我也不想说的,你说这种老年人才有的毛病,怎么会在皇兄身上出现了呢,哎,这可怎么办,皇兄正值英年啊!”
顾应昭默了默,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若是谢玦真有如此症状,不可能他从前诊脉的时候,一点痕迹都没有看出啊。
于是他留了一份心眼,没有妄下结论,而是谨慎问道:“不如公主将您推测的缘由与臣细说一遍?”
谢卿琬没有什么意见,于是将那日的情景绘声绘色地向顾应昭描述了一遍。
片刻之后,她结束了话语,但发现顾应昭的神色很是奇怪。
谢卿琬疑惑道:“顾太医,你是怎么想的?”
顾应昭沉默了半晌,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向对待历经过生死的战友般推心置腹道:“公主,殿下应当不是你说的那种病症。”
谢卿琬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应是我看错了。”
“不。”
顾应昭声音沉重,“您没有看错。”
他和谢卿琬抬起的眸光在半空中交汇,对视:“公主,我们怕是要有大事了。”
谢卿琬:?
她警惕地看着他:“顾太医,你什么意思?”
顾应昭道:“根据公主说的情况来看,殿下离下次发作热毒,不会超过三天。”
“而且比之前的任何一次,可能都要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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