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牧之可惜地“啧”
了一声?,“行周若是能在梦里活一辈子,那不也是。。。”
“他不能。”
谢骁抬头看他,“我也没?办法,谁叫他自小就不知收敛,少时就敢在先?帝面前立功,我屡次教他知惧知退,他皆不肯听?。可他能逃得了这政治漩涡吗?不可能。”
“非要吃一些苦头,他才算勉强堪用?的。”
他坐起?身来?,除了浑身酒气和满面酡色之外,与平时并无两样,“你有空来?打趣我,外面的风定然是停了,说说吧,死多少?”
“三十。”
祁牧之抬眼瞧他反应,“死囚。”
谢骁反应的很快,“公主的手笔?”
“对。”
祁牧之道,“经?此一事,小姝的名声?算是坏了,但好在早就打下了杀伐果断的底子,朝臣大多数是敢怒不敢言的。”
“不过,你我都知道罪魁祸首是谁,若是再这般纵容下去,下一次死的会不会是三千、三万?到时候再想偷天换日,可就难了。”
谢骁挑了挑眉,站起?身来?,不掩军人的豪迈之气,“纵容?不过想让陛下亲眼看看,他自己提拔上来?的人,到底都怀揣着什么?心思罢了。”
“他初登大宝,也该玩够了。”
京外王侯盘旋不退,北方大国虎视眈眈,这时候若是再退让无度,到时死的就不是几万人了。
先?帝创下的功业,不能丢。
祁牧之终于肯抬头看一看这一向谨慎行事的顾命大臣,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与自己一同?辅佐先?帝时的第一武将嘛。
他曾经?对于谢骁护得住全族、护不住儿子的做法一直有些微词,但如今看来?,他倒也不是真的不在乎这个儿子。
就是苦了行周那小子了,咳咳。
诶,谢行周那混账小子去哪了,都无罪释放了为什么?还不回来?看他?
如果谢行周此刻能听?到祁牧之的呼唤,他一定大喊一句伯父不用?找我了,我在外面安家了。
秦姝进宫时,吩咐手底下的人把他带回原来?的房间,他想着也罢,等尘埃落定自然是能走的。
秦姝出宫时,他拖着残腿开?始收拾自己,不知哪个好心人给?他留了一身常服,他艰难地换上之后坐等回家。
但是等秦姝回到九层台时,事情开?始不妙了。
“你不觉得你进京之后变得越来?越聪明,都是我的功劳吗?”
秦姝歪头瞧他。
女子单脚踩在胡床上,不知哪里学来?的蛮横歹人模样,明明还是那张清丽秀颜,可配上这双手掐腰,就无端地可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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