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鬼再艳也是鬼,不应该被人这么简单就捂热吧?
宋京墨的手指猫猫祟祟地悄悄移动到男艳鬼的手腕,手指尖抵在了对方的脉搏上。
肌肤有点凉,套头衫的袖扣边缘还挺软,唔……脉搏跳动得很有力。
宋京墨僵住了。
他直勾勾盯着男艳鬼。
男艳鬼稍稍坐直了些,五官也从浓重的阴影里显露出来,微微蹙着眉,脸上没什么表情。
宋京墨这才看清了对方的长相。
五官配合着得天独厚的面部线条,足以用俊美来形容,蹙起的剑眉给人一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漠凛然,鼻梁高挺,抿起的唇部线条紧绷着,唇角微微下垂。
宋京墨对上了那双眼睛。
对方看似深邃冷然的眼睛里,有那么一点点迷茫的懵。
两人只是对视了一瞬,对方像是不习惯似地,挪开了视线。
他的睫毛很长,垂下来的时候挡住了那一点点不小心被戳露出来的生动。
然后手指一点点用力,硬是把自己从宋京墨的手里成功拽了出来。
宋京墨这才意识到,比起对方,自己这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摸人家手的可疑家伙,更像是荒郊野岭图谋不轨的艳鬼。
青年立刻低头看看自己,快整理了一下外套衣领,朝着对方笑着伸出手:“你好,我是宋京墨,不好意思啊,刚才误会了。”
“大晚上的我以为……咳,撞鬼了呢,嘿嘿。”
穿着深色帽衫的青年迟疑犹豫了两秒,重新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对面青年伸出的手。
山顶很黑,冷风刺骨。
面前半蹲着的青年笑着,唇角上扬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耳朵尖似乎微微泛着红。
手很暖。
“我叫……谢璋。”
“你好。”
……
一个没问对方大晚上在山顶躺尸是做什么,另一个没问对方大晚上爬山没有下去的意思是为什么。
两个年轻人就这样坐在山顶,抬头看着毫无遮挡的夜幕星河,等到了一场暖金色的日出。
第一缕阳光划破黑暗时,宋京墨抬眼看向远方。
当东方日光乍现出炫丽金色时,维也纳刚刚进入沉眠的暗夜里,为第二天金色大厅的演出养精蓄锐。
山很高,云很白,阳光很绚烂。
宋京墨打开琴盒,从里面小心拿出小提琴,向前走出两步,微微侧过身,朝着坐在树下的谢璋弯起眉眼。
“谢璋,要不要听一场演出?”
“这可是我的第一次个人演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