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不要听案子了?”
顾怀清一听来了兴趣:“要,当然要!”
“刚才相野交代了很多,回房去我讲给你听。”
顾怀清便乖乖的被段明臣牵着走了。
霍卫东面对着茫茫大海,遥望海盗船消失的地平线,眼中流露出一丝惆怅……
并肩作战
经过一天一夜的航行,戚家军的大船返回了石浦港。
段明臣对霍卫东抱拳行礼道:“霍兄,这一趟多亏有你相助,小弟感激不尽!”
霍卫东却板脸佯怒道:“你我兄弟,还弄这些虚礼作甚?捉拿倭寇本就是我的职责,无论于公于私,我都该帮你。”
段明臣不好意思的笑道:“是小弟失言,以后大哥但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我定会全力以赴。”
霍卫东这才露出笑容,戏谑道:“大哥最希望的是喝到你的喜酒,你成亲的时候可一定要给我送帖子。”
段明臣不料他突然不正经起来,面上一热,吶吶的说不上话。
却听顾怀清轻笑道:“霍将军,依我看,你的喜酒恐怕还在段兄之前。段兄的喜事八字还没一撇,倒是将军你,人已经在那里,可要抓紧了,我也会帮你一把的哟!”
说着,顾怀清还调皮的冲霍卫东眨眨眼。
被他这么一说,霍卫东这么厚脸皮的人也有点绷不住,白净的面皮透出一丝微红。
段明臣一行人押着戴着镣铐的相野雄飞下了船,段明臣跟霍卫东辞别。
霍卫东身为登州卫主帅,不能长时间离开岗位,不过他还是派了一队人马护送,直到段明臣他们平安离开明州境内。
段明臣和顾怀清商议后,决定尽快返回京城,为了保证速度,他们放弃了马车,找来一匹强壮的马,将相野雄飞绑好固定在马背上,由前面的马带着跑。
相野雄飞在马上颠簸,自是苦不堪言,但是受制于人,抱怨也没用,好在他有武功傍身,虽然吃了一些皮肉之苦,还能熬得住。
夜幕降临时,他们在一处小城镇落脚,照例是投宿在客栈。
用餐的时候,段明臣吩咐手下给相野雄飞松绑,但是专门派两人盯着他。吃完饭,相野雄飞要上茅房,两名锦衣卫也紧随着他,相野雄飞进了茅房,两个锦衣卫就在外头等着。
相野雄飞趁着身边没人,迅速的撕下一块白色中衣的衣角,咬破手指,在上面迅速的写起来,写完把它卷成一团,塞在茅坑的石砖缝隙里。
相野雄飞自以为做得隐蔽,却不知锦衣卫经验丰富,待他一离开茅房,藏的布条就被搜了出来,呈交到段明臣面前。
雪白的布片上鬼画符似的爬着一串东瀛文字,这城镇并非大城市,而且天也黑了,一时找不到翻译。
顾怀清捏着那布片,凑近灯火看了看,猜测道:“虽然看不懂写的什么,不过估计是相野雄飞求救的暗号吧?”
段明臣神色凝重的点头道:“此地乃是通往京城的必经之路,很可能有东瀛的暗桩,相野雄飞应该是想偷偷联系他们。”
“这么说来,我们应当要小心,说不定他们会来偷袭。”
“我这就吩咐兄弟们,今晚轮流值夜,谨防有敌来袭。”
段明臣说罢,便出去给锦衣卫布置任务。
顾怀清蹙眉思考,锦衣卫个个身负绝技,段明臣和他自己更是不用说,若是普通蟊贼,自然可以对付,但敌暗我明,还是要多加小心。
在一片紧张的气氛中,前半夜平静的过去了,然而,到了四更左右,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客栈却被一群黑衣蒙面人给包围了。
顾怀清因为心里悬着事,并没有睡得很死,甚至连外衫都没有脱掉,听到异响就立刻弹起,门刚推开一点,嗖嗖嗖无数的箭支就朝他激射而来,逼得他退回房间。
顾怀清心急火燎,几次想出去,都被箭雨挡回,他心里一怒,使劲卸下整片门板,把门板当做盾牌护住身体,冲了出去。
在屋顶射箭的几个刺客不防备顾怀清冲出,来不及反应过来,顾怀清已经敏捷的跳上屋顶,一脚一个把人踢下去。
屋顶上负责射箭的有七八人,不过武功都很普通,顾怀清手脚利落的一一解决掉。
他站在屋顶,往下面望去,但见客栈四周黑压压的围满了黑衣人,因为夜色深沉,看不清黑暗中到底有多少人,但看起来数量是不少的。
顾怀清不由得心中一沉,锦衣卫虽然厉害,但架不住对方人多啊,看来恶战一场免不了。
再往院子里望去,只见刀光剑影,武器碰撞发出冷硬的声音,段明臣和锦衣卫跟来犯的刺客打斗,只有罗钦负责看管相野雄飞,没有出战。
“段兄,我来助你!”
顾怀清从屋顶翩然跃下,顺势一脚踹飞一个刺客,与段明臣背靠背站立,摩挲着手腕笑道,“看来今晚要大开杀戒了!”
段明臣见顾怀清出现,像吃了一枚定心丸,背上传来的暖意让他感觉莫名的安心,不知何时起,他们已经成为可以把背交给对方的知己了。
段明臣胸中豪气大增,绣春刀一阵狂舞,瞬间砍倒了两个敌人。
在段明臣和顾怀清的带动下,锦衣卫们也精神抖擞,跟刺客奋力厮杀起来。刺客的武功路数明显异于中原,倭刀锋利无匹,刀法凶猛凌厉,加上悍不畏死的打法,相当的扎手。
罗钦紧张的守着相野雄飞,虽然很想助战,但刺客此行的目的是相野雄飞,他明白他的任务也很重要。
相野雄飞阴着脸,一双小眼睛却闪烁着亢奋的光芒,趁罗钦不备,竟然团身往院子里滚去,罗钦发现意图,赶紧跳到院子中扯住他的衣领往回揪,狠狠斥道:“你给我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