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破烂的衣衫里摸出个月亮模样儿的玉,带着点祈求的意味对薛洋道。
“薛洋,能不能帮我把这个东西给晓星尘。”
她耗尽力气,将玉滑过最底层的栏杆,不偏不倚到了薛洋的脚边。
“凭什么你觉得我会帮你给仇人送东西你是蠢呢,还是天真呢”
薛洋勾起抹讥诮的笑,眉梢眼角都透着股讽刺。
“薛洋。”
边阮低低唤了声,嘶哑的嗓音不复之前的清甜,很是难听。
“能用一颗糖哄好的人,又能坏到哪去。我相信你会帮我的。”
薛洋听到这话,心里忽然有块地方塌陷下去,混迹市井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这么说。他把玉贴身收了起来,装出副烦躁不安的样子。
“谁说一颗糖的你可别给我赖账,一百颗才够。”
他凶巴巴地看着眼神虚浮的边阮,“你别给我死,要死给了糖再死。”
“谢谢。”
边阮感到喉咙一股腥甜,没多久她就克制不住地吐出几口血。对面突然抛过来一个小瓶子,摔碎在地面,出清脆的响声。
从瓶里滚出来几颗黑乎乎的药丸。
“补气丸,快点吃,别半死不活的看着碍眼。”
薛洋不耐烦地瞅她一眼,神色却意外的着急。
边阮吃力地去够药丸,结果身形不稳半个身子摔在了地面,如同流浪狗般凄惨。她颤抖着将药丸放在了嘴里,苦涩的味道立马弥漫开来。
薛洋意味不明地看向她。
“晓星尘真的对你很重要吗”
“嗯。”
“那你别死,我带你去见他。”
薛洋说完,转过身只留了个背影给边阮,看不出来是什么心思。
射日之征轰轰烈烈地进行。
时隔几月,原本独占鳌头的岐山温氏只剩下老弱妇孺,狼藉一片。
薛洋趁乱逃了出来,顺便带了个拖油瓶边阮。两人下了岐山,先来到个小村庄,换了身干净衣服,修养段时间。
村庄不大,人口稀少,但好在民风淳朴,邻居之间来往比较密切。
边阮从地牢出来后,被薛洋各种乱七八糟的药丸养了段时间,不再半死不活了,但身子骨还是很羸弱,只能出去买买菜,洗洗衣服,连农活都干不了。
于是种菜摘菜做饭打扫家里全部落到了薛洋的身上。
薛洋这人既生性狠辣,又很随和。反正在边阮看来,他人还是蛮好的,除了毒舌傲娇,口是心非了点,都挺好的。
哦哦,做的饭也很难吃。
“薛洋,你这个茄子不太对劲啊,怎么还黑乎乎的。”
来自边阮的每日吐槽。
薛洋无语地白他一眼,“这是番茄。”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在你身边,你不知道我。而是你做的饭,我居然连食材都没猜对。
“哼垃圾洋。”
边阮偷偷瞟薛洋一眼,见他在专心致志地吃饭,小声逼逼几句。
薛洋筷子一顿,佯装怒的样子,“边,阮,你刚才叫我什么”
“没没什么,我说今天的垃圾我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