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灵桑艰难的摇了摇头,脸上的苍白色褪去了一点点,她抬脚继续往重合宫的方向走。
眼睛紧盯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宫殿,秦灵桑突然笑了出来。许是宫殿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刺眼的光,秦灵桑微眯起眼睛,用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都是那个人的错不是吗?他为什么还不去赎罪?”
*
欣贵人有孕这件事情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不知情的妃子们都在郁闷,欣贵人是怎么绕到皇上面前的,还有了孩子。知情的人也没几个,都各自怀着心事。
皇上这些年鲜少出现在后宫,多是在自己的重合殿或者是元皇后的悆灵殿里待着,偶尔到后宫也只是去平临宫那边,站在外面看里面。
这种事情,生在御花园那种来往人众多的地方,不多时,几乎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欣贵人有了皇嗣,但是被云妃娘娘给撞没了。
云妃私下里咬着牙,恨不得现在去告诉那些愚蠢的人们,那个孩子不过是个野种而已。但是,她不能这么做,只能任由别人给她安罪名。
皇上知道后,脸上的表情特别的精彩。秦灵桑看着脸色变幻莫测的皇上,心里的郁气舒缓了不少,坐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等着他的下文。
看到他不舒心,秦灵桑就舒心了不少,不管如何,给他添堵她就开心。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更何况是一朝天子。皇上浑浊的眼睛提渐渐地弥漫上了一层凌厉,额头松弛的皮肤下慢慢的有青筋暴起。他没碰过欣贵人,但是在外界看来,欣贵人就是他后宫里的女人。而现在欣贵人有孕,就是明晃晃地给他戴绿帽子。
这怎么能忍!
秦灵桑扫了一眼在爆边缘的皇上,慢条斯理的站起身,理好裙摆,离开了。
剩下的都是他一个人的烦心事,跟她无关了。
孩子是不是皇嗣,这是不能明说的。面子上,皇上还是要给自己留一些的。
云妃还在自己的寝殿里呆,这件事情出了她的算计,她有些慌了神。主谋的人明显是想让她出去顶了,想到这里,云妃狠狠地咬着牙,但又无可奈何。
她正在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重合宫的福全公公待着皇上的圣旨就过来了。
跪接了圣旨,云妃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支撑,坐倒在地上。
禁足三个月,罚抄经书五十卷。云妃都不知道该不该松一口气,没什么大碍。
握着圣旨回了寝殿,云妃越想越生气。要算计秦灵桑的不是她,欣贵人怀了孩子不过是个野种,秦灵桑要是不退那一步她也不至于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想来想去云妃更恨秦灵桑了,都怪她退了那一步!不然该是她撞得欣贵人流产,哪里还有这些事情!
欣贵人的情况特别的糟,孩子没保住不说,还有血崩的迹象。
太医们尽力去救欣贵人,但奈何她的个命薄的人,硬是没挺过去,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听着邱玥打探回来的消息,秦灵桑不由得笑了。他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呢!
秦灵桑轻抚着松松的背,松松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她的腿上假寐。
“公主,四皇子听说云妃被罚,拖着还没好的身体去御书房门口跪着,给他的母妃求情。明眼人都知道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他怎么还巴巴的跑过去求情?”
邱玥觉得四皇子的那里是不是……
秦灵桑听了没什么感觉,要是云妃受罚,四皇子不去给她求情,她可能还会惊讶一小下,毕竟四皇子什么都以云妃为中心。
邱玥接着说:“皇上没理他,正巧大皇子来了,要拉他回去。四皇子还是不愿的,然后大皇子给了他一个手刀,打晕了带走的。后来……”
邱玥停了一下,“后来皇上又下了一道旨,云妃要再多抄二十份经书,四皇子被一起禁足三个月。”
秦灵桑的眼角微微上挑,勾了一下嘴角。
这时,简好从外面跑了进来。邱玥瞪了她一眼,沉着声呵斥道:“没规矩!”
邱玥这一声吓了松松一跳,它不满的瞥了一眼邱玥,继续假寐。
简好冲着她吐了吐舌头,然后凑到秦灵桑面前,神神秘秘的说:“殿下,您猜宫里又生什么了!”
对于简好的无礼,秦灵桑没有追究,摆手让邱玥去沏一壶茶,原先的茶已经凉了。而后,她问简好:“生什么了?本殿猜不到啊。”
简好鼓了一下腮帮子,说道:“殿下,今儿早晨有浣衣局的宫人去井口那里打水,水打上来后她闻到了恶臭味,然后她往井里面看了一眼……”
说道关键的地方,简好停了下来,秦灵桑疑惑地看着她。
简好浑身抖了一下,接着说:“原先六皇子从临宫的大宫女季画,死在了井里,尸。体都泡了,样子很难看。奴婢刚好在近处,听见惊叫声就过去了,还悄眯地去看了一眼,差点没把奴婢昨天吃的晚饭给吐出来……”
秦灵桑问:“季画?”
“嗯。尸。体被泡了,但是眉目间还是可以看出来她是季画的。”
“尸。体是怎么处理的?”
简好舒了一口气,说:“有司刑司的人来,是他们把尸。体捞上的。他们捞上来后,就带走了。”
“嗯。”
邱玥端着一壶茶从外面走进来,说:“公主,司刑司有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