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为东宫正妃,若是有亲戚往来,也是要由着太子妃来招待,太子妃先前虽有意让这表小姐来我们瑶尘轩,我家侧妃当即就给拒了!话说来,在院内放一个未曾出阁的大姑娘是何意,我家侧妃也是懂得轻重的。”
“况且,这表姑娘自小就和我家侧妃不对付,有何好物都要同我家侧妃抢上一抢,能拿的就拿,能顺的就顺,总是不如她所说的姐妹情深,殿下可莫要信了这表姑娘的胡言乱语。”
也不知是七婆子的声音太大,还是如何,这在地上躺着的苏兰君竟是转醒来了,第一眼便是看到了姜浓,连忙朝着姜浓那里去,眼神中满是祈求:“四表姐姐!表姐姐!你救救我,快救救我……”
也是幸好,七婆子利索,当即就是推开了要冲过来的苏兰君。
威胁了一句:“表姑娘可莫要胡乱来,冲撞了我家侧妃。”
这边的梁公公也是松了一口气,见太子爷不知何时,竟是站在了姜侧妃的身侧,已然将姜侧妃揽入了怀里护着,满脸寒意地看着那胡乱冲撞的姜家表姑娘。
苏兰君似被七婆子的这一推,给推懵了一般。
许久没反应过来。
待到再抬头,就是满面泪意。
盈盈地看着姜浓和太子爷这边。
似不谙世事,被人轻轻一折就会碎了的小白花一般。
“表姐姐,你,你怎可这般对我,你我,许久未曾见,兰君是期盼着与表姐姐见面,为何?为何如此待我?”
姜浓轻轻推搡了面前男子硬实的胸膛,现推不动,便是只好作罢,朝着苏兰君淡漠说道:“表妹妹既说我等许久不曾见面了,为何在殿下面前诬陷我?说是我命你去的玄德殿外主动扑人身上去的?”
苏兰君被问得一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眸子凄凉地望着姜浓。
“我,我没有,不是表姐姐从前安排我的,难不成是兰君会错了意?”
姜浓眉眼轻挑,探究地望着低着头的苏兰君,唇角勾了勾。
原她今日并非毫无准备。
苏兰君恐怕是早就想好了,若是失败了如何避祸。
想好了可得罪的,不可得罪的。
可到底,她是算错了……
姜浓:“自你来了东宫,一直待在太子妃院内,莫约是有两年了,我等也是两年未曾见了,你如今生了此等没规矩的事,不是受旁人指使,反倒是受我的指使?”
“若论姐妹情谊,你和太子妃才是真真正正的姐妹情深,两年未见,我是瞧着,你和太子妃是越相像了。”
苏兰君心中咯噔了一下,面色几乎是要维持不住了:“怎会,家中人皆是说,我与四表姐姐最为相似……况且,表姐姐如何吩咐,妹妹都是要听的。”
这边的七婆子听了此话,险些没忍住冲了上给苏兰君一巴掌:“真是个脸皮极厚实的贱蹄子!竟敢污蔑我家侧妃!”
“你还以为我家侧妃还和从前一般,任由你污蔑欺负了去?你也不瞧瞧,此处谁会听信你的鬼话!”
“以为众人皆是傻子不成!看不出你的诡计?”
那苏兰君也是险些被七婆子的气势吓得腿都跪不直,跌倒在地。
期期艾艾地在那里仰着头,湿润着眸子望着姜浓这里。
如此模样,对着的不只是姜浓,还有太子爷。
姜浓望着苏兰君,眉头一皱,当真觉得这苏兰君讨人厌得很。
她不招她惹她,她竟主动凑过来找打!
姜浓抬起头,扯了扯靠得她极近的男子衣袖,眉目流转,带着丝丝的委屈和强硬,那眸光是个人见了都是会怜惜几分的。
“殿下如今来,是兴师问罪的,不信妾?”
周玄绎身子一僵,掩饰般扯开了与那琉璃般的眸子对视,随意看向旁处道:“孤是看这胆大妄为的女子无故诬陷你,实乃可恶,特意带来随你处置,也好威慑那些有心害你之人。”
姜浓抓紧了手中的衣角:“真的?”
周玄绎再次看了怀里小女人一眼,快移开眸子看向了旁处:“是,孤就是如此想的。”
一旁震惊极了的梁公公:“……”
方才动怒冷了脸的是谁?
方才胡思乱想的又是谁?
便是他的错觉是吧。
他老了,眼睛也是花了,耳朵也是聋了,连着主子何时生了气,何时动了怒他都是分辨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