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无法推托,只能再次拜谢。
“安抚使这一次回京,不知谁会来接替您的职务?”
萧定问道。
夏诫肯定是无法接任这一职务的,因为他早前已经把事情给做差了,让朝廷对他失去了足够的信任。
赵哲微微一笑道:“崔昂崔怀远。”
萧定脸色微微一变。
“不满意?”
与一般的军将不同,萧定对于这些高官的底细是很清楚的。普通的老百姓,对于朝堂高官一向是高山仰止,不是文曲星就是武曲星下凡。但萧定因为有一个同样是高官的老爹,对于这些人的德性、才学、好恶可都是一清二楚。
崔昂是同签枢密院事,在西府之中排在知枢密院事陈规之后,陈规一心想进东府,自然不会来,而崔昂则是觊觎陈规的位置,如果让他在河北路来做上一任安抚使,再回去的时候,那资历可就是够够的了。
“枢密院中,崔昂算是亲自领过兵打过仗的了,也算是通晓军事。”
赵哲道。
如果带兵剿灭过一些叛乱,平定过一些流匪,也算是通晓军事的话,那崔昂的确是这样的。可萧定这样的边将却很清楚,与辽人作战,跟在国内平定叛乱,完全是两码事。
“崔枢密一向是反对在河北大举用兵的。”
萧定道:“这一次为何如此积极?”
萧定这话说得隐讳,其实就是在明说崔昂是大王爷一系的人马,二大王在这一任职之上,要竭力反对。作为上一任的安抚使,对于下一任是谁,还是有着相当的言权的,如果二大王一力反对,这崔昂也是来不成。
赵哲摇了摇头。
“不好说的。如果我竭力反对,显得我对河北军权念念不忘。”
赵哲道:“不过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崔昂虽然与我不对付,但只要是父皇有这个心意,那他一定会竭力奉承的。不过以后你行事就要小心一些了。崔昂来了,总是要寻人立威,清洗一批将领的,我可不想你离开天门寨。”
萧定点头道:“我明白的。一定会收敛,夹起尾巴来做人。”
言毕,又苦笑着道:“可是夏府尊还在河北路,崔枢密可是压不住夏府尊的,到时候只怕河北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和谐了?两位大佬一旦起了纷争,下头可就难做人了。”
“地方主官,彼此相制,本来就是常态。”
赵哲道:“像我在河北路这样能大权独揽,不会再有第二例了。崔怀远是跋扈了一些,但夏治言却是柔中带钢,又在河北路多年为官,崔怀远到时候必然会束手缚脚,但或许,这便是父王的用意所在吧。”
萧定苦笑不已。
官家如此做,自然是放心了,但对于他们这些边将而言,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不知二大王回京之后任何职?”
萧定关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