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一同从金銮殿上出来的朝臣不禁咂舌,连连感叹:右相是太子的老丈人,左相是玟王的老丈人,当今朝堂上最贵重的两位大臣,都已经参与到夺嫡之争,真不知道当今圣上是怎么想的。
德盛帝看着堂下太子,半晌开口问道:“老七的伤势如何了?”
“承蒙父皇关爱,七弟现在人已经醒了,只是行动略有不便,不过儿臣询问了太医,太医说只要稍加修养,不日就会好的。”
太子躬身行礼,中规中矩的回答。
今日来,因为七皇子和三皇子遇刺的事,丽贵妃已经在他面前哭了好几场,言下之意就说是玟王故意陷害残害手足,就连向来最不动声色的皇后,都多多少少的提了好几句,让德盛帝不胜其烦。
玟王残害手足,那时皇家狩猎的时候,太子和三皇子七皇子他们就不叫残害手足,他们还有母妃为其担心,还能在自己面前喊冤,可当时楚豫差点活不成,怎么没见有人上来替他说话喊冤呢?
“你大皇兄去世以后,你就是朕的嫡长子,现在又贵为太子,朕既属意你为太子,自然万事都会为你打点好,只要你恪尽职守,朕百年以后,江山自然是你的。”
德盛帝淡然的说着,没有一丝表情。
太子听罢,浑身一震,几乎瞬间就冷汗淋漓,父皇会这样说,那肯定已经断定,七皇子和三皇子遇刺的事情,根本就是他们联手演戏,虽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但是这种事让皇帝知道,就算如今会袒护他,不代表以后不会拿出来说。
太子忙稳了稳心神,垂下眼眸,赶紧跪在地上叩首:“儿臣惶恐!”
“你不必惶恐,”
德盛帝语气中没有任何情绪:“朕只希望你在以黎民苍生为己任时候,也要照顾自己的兄弟,朕是庶出,最讨厌不把庶子当人的嫡亲,所以太子,你不要让朕失望。”
太子把头低的更深,全身都在微微的颤抖,根本不敢抬头面对德盛帝的目光。
原来父皇对他残害玟王的事情一直都了然于心,只是一直不说而已,如今这般说辞,定然是觉得自己做的太过,而敲打他几句,太子暗地里长出了口气,可是心里却在腹诽:如今就算他容得下玟王,玟王也未必容得下自己,储位之争,向来都是你死我活,又况且玟王手掌兵权,德盛帝活着的时候不见得他会怎么样,到时候就算他顺利登基,拿不到兵权还是一样的,所以楚豫在太子心里,是断然不可留的。
顾攸宁在王府里闲的发毛,自从那日搞出那两个男妾,楚豫让成贵把人送回去,顺便把店也封了,可谁知倩雪看见人被送回来以后,就是肯定是玟王府的人,直接就跟成贵单独说道:“春风阁现在已经是王妃买下来了,公公若是执意要封店,也得等妾身把王妃请来才行。”
成贵领略过王妃是什么人物,那是连王爷都不怕的主,敢封他的店,他敢咬王爷,所以赶紧把人放下,灰溜溜的回来了。
楚豫一听春风阁是顾攸宁买下来的,顿时气个半死,谁知顾攸宁风轻云淡:“买青楼能做什么,当然做生意,挣钱啊。”
“挣钱,王府里缺你钱花吗?库房的钥匙都给你,想拿多少拿多少,就是不许在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有牵扯。”
楚豫原本说的掷地有声,可是却让顾攸宁三言两语给忽悠晕了。
顾攸宁就像一个忠臣良将一般,说着逆耳忠言,这样的角色扮演,让他这种奸诈的狐狸得到了莫大的满足,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王爷呀,臣这么做都是为您呀,您看啊,这年头干什么不要钱呀,虽然王府里有钱,但是钱这玩意咬手吗?再说了太子如今伙同三皇子和七皇子一起耍流氓,您必须得以一敌三,虽然楚衡小王爷也站在你这边,但是他一看就是个没钱的败家子,所以在钱财上,您必须得胜过太子他们三倍,这年头干点什么都不容易,青楼是最佳的挣钱方式,所以臣这么做都是为了您呀!”
说的那是字字珠玑字字血泪啊,好像买青楼不是为了兑现他从前吹过的牛逼,好像不是因为他想以后跑路的时候又钱财傍身,好像不是为了满足他想让,青楼里许许多多的姐姐妹妹哥哥弟弟都属于自己的变态快感。
他说完这话以后,周围的成贵默默的低下了头,兼雨这种纯良属性的小少年都冷笑一声,唯有我们英明神武的玟王殿下,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满脸感动的看着顾攸宁。
其实楚豫未必不知道顾攸宁想的是什么,但是顾攸宁说的这话他爱听,如果他这样做能让他高兴,能让他心里有底,开个青楼又有什么的呢。
只不过多加两个侍卫整天跟着王妃而已,只要发现他进青楼,马上就来通知自己。
所以顾攸宁面对屁股后面跟着一帮眼睛瞪成电灯泡形状侍卫,深感疲累,出趟门,这些人各个凶神恶煞的,搞得人们都绕着他走,长安所有青楼戏院什么的,只要远远的看见他来,立马就关门。
搞得顾攸宁很郁闷,只能躲在王府里数蚂蚁玩儿。
这时兼雨突然走过来,说道:“五爷,王爷遣人来传话了,说王爷现在在左相府呢,让五爷也去,中饭就在左相府吃,然后王爷和五爷一起回来。”
顾攸宁眨巴眨巴眼睛,自从进了王府以后,他都快忘记还有左相府这么号人家了,突然提起来,还让玟王特意来传话,肯定是有什么事。
其实楚豫到了相府,没两句话,顾庭就说道:“前些日子听说顾攸宁去青楼找了两个男孩子要给王爷填房,惹王爷生气了,这孩子向来没有心计,只一心替王爷着想,不想好心办了坏事,其实下官家中还有一个女儿,样貌和攸宁颇为相似,若是两个孩子能一同服侍王爷,岂不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