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描淡写地用“网络舆情出问题”
几个字代过,却没实话跟6玖年讲清。
网上的风波可已经不能用出问题来形容了,已经要濒临失控。
邹渚清和旧经纪公司的瓜葛被有心人扒了出来,连带着一连串的桃色事件,正震惊着大众。矛头直指邹渚清,让他成为了众矢之的。
成箫不敢告诉6玖年,更不能当着6玖年的面跟邹渚清讲明。
他知道这么做了,邹渚清的状态会更加难以琢磨,而6玖年必定会为此劳心,担忧不已。
他为6玖年必定会为另一个人所有牵神挂心的推论而酸涩不已,又为自己明明酸涩却非要强装体面而自嘲。
不露出弱势和被拿捏的一面,这似乎是他多少年来已经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他通常视其为自己绝佳的防御手段,却没想到有一天,竟也能沦为自己耻笑自己的把柄。
6玖年还在紧张地看向邹渚清,成箫没管,径自站起身来,拿上了衣服。
“6玖年,”
他拽了拽6玖年的衣袖,“我们先走。”
6玖年不解地抬头看他:“剧组不是要一起亮相接受媒体采访吗?”
成箫看着他,哄骗的话顷刻成型。
“今年会场的秩序不太好,我担心门外来的媒体数量标,招架不来,我们几个先出去,替主演分散一部分注意力。”
“行,”
6玖年扭头看了眼邹渚清,叹了口气,“我们先走。”
***
6玖年不傻。
成箫说话从来不模棱两可,而一旦他这么做了,那就代表他知道些东西,必须要做些什么事,但又不愿明摆着说出来。
参与典礼的嘉宾纷纷离席,还算有序地撤离着会场,6玖年和成箫也算作其中两个,跟循着工作人员的指引向外走。
6玖年默不作声,同成箫并排。
片刻后,他开了口。
“实话告诉我吧,我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成箫没回话。
6玖年步步紧逼:“是和邹渚清有关吗?他出什么事了?”
成箫的手机响了,他没理6玖年的话,径自拿起手机查看。
“成箫,我真的有点担……”
“他怎么着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成箫忽然道,用一种6玖年从前熟悉,却早在无数的亲密中日渐陌生的冷漠声音。
6玖年愣住了。
成箫看见他的表情,喉结上下滚了滚,他神色阴沉,却逼迫自己缓和语气。
“能出了门再说吗?”
6玖年抿唇,没说话,却也没反对。
“我先接个电话。一会儿出了门我叫的人就到了,会护着剧组别人还有你离开。”
“那你……”
6玖年话还没说完,就见成箫接起了电话放在耳边。而当听筒里对面人声模模糊糊响起时,6玖年看见成箫的表情变得无比糟糕起来。
成箫来不及和6玖年交代什么,迈着步子急匆匆跨出红毯道,似乎要找无人安静的地方。
6玖年心下一紧。
这不是成箫第一回露出这样的表情。
事实上这是最近成箫接电话后的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