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询的洞察力非比寻常,他甚至猜测,阮秋记不得从前的事,是因为他本来就没有那些记忆。
当年阮秋父亲身上发生了什么,现在还不得而知,日记中提到“种族只剩下一个人”
,也许司荧指的,就是阮秋的父亲。
这份文件里的信息量太大,阮秋又反复看了两遍。
他试图从日记中再找出些蛛丝马迹,然而连司询都没有发现的,他更不可能发现。
阮秋心里更在意的,是与他一模一样的那个名字。
只可惜日记中仅有寥寥几句,司荧没有提到过这个名字的由来。
他现在知道了司询在给他密码之前,为什么会那么说,因为他的父亲来自外星系,司询担心他会胡思乱想。
阮秋呆坐在沙发,手里的屏幕熄灭了又亮起。
直到天都黑了,袭渊在阳台等不到阮秋,过来找他。
“阮秋?”
袭渊站在楼梯口,喊了他一声。
阮秋转头看见他,丢下显示屏朝他跑过去。
他爬上楼梯,几乎是扑进袭渊怀里,伸手紧紧搂着他的脖颈。
袭渊察觉阮秋的情绪不太对,抚着他的脊背哄道:“怎么了?”
阮秋只是摇头,袭渊把他的脸捞起来,发现他双眼发红,明显是哭过。
袭渊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勉强压着火气:“是因为那份文件?”
再难过或是害怕的时候,阮秋也没有掉过眼泪。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接收司询发来的东西。
“我已经没事了,”
阮秋摇着头,蹭着袭渊的侧脸,“哥哥,我们去阳台坐一会儿吧。”
袭渊应了声“好”
,直接将阮秋懒腰抱了起来,朝楼上阳台走去。
阮秋住进来之后,袭渊就命人把阳台收拾出来,两侧摆满花草,围栏处还有一整片藤蔓类的植物,茎杆上开着粉色的小花。
阳台上还有一张很大的躺椅,袭渊抱着阮秋坐在上面,轻柔抹掉他脸上的泪痕。
阮秋平复了心情,靠在袭渊怀里很安心,吹着微凉的夜风睡了一会儿。
晚上临睡前,袭渊也看了那份文件,包括司询最后写的批注。
他抱紧阮秋,高大的身型几乎将他整个笼罩住,沙哑低沉的声音哄道:“别怕,我会保护你。”
袭渊身上略高的体温让阮秋既温暖又安心,暂时忘掉了一些想不明白的事,沉沉地睡去。
—
之后的一连几日,各方军队依然在航线附近蹲守。
只是其他人都不太想管狮鹫星,剩下哈林星的驻扎军独自坚守。
有两个当初与斯夏普一同商议过的,也劝斯夏普不要着急,司询若真与星盗有牵连,总会留下破绽。
并且星盗组织常年以那些违法的勾当生存,除非从良转行了,否则不可能一直待在狮鹫星不出来。
而斯夏普在犹豫,是否要将阮秋身处狮鹫星的消息放出去。
但因为阮秋在学院差点遭绑架那件事,还有驻扎军疑似被星盗袭击却没有人员伤亡,现在舆论对哈林星很不利。
将消息爆出来,司询也能找到办法应对,找个与阮秋身型一样的少年,配上银发和浅色假瞳,再戴上面部伪装,骗一骗民众和新闻社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