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当时记得很清楚,清点完三遍以后才把那些布料装上车。”
“装车的时候,那可都是一等一的,上好云锦。”
“小的长这么大,见过不少这么珍贵的东西,却一次都没穿过,那自然是小心的,很生怕弄错了,一辈子都不够赔的。”
他绘声绘色的讲着当时的情况,连带着自己当时的感想都说了出来,似乎想用尽一切办法证明,他记忆中的没错。
“装车的就是那一车上等的云锦,然后呢?”
裴湘湘见他说着说着,就开始走神了,连忙提醒。
“后来,我就亲自带着那一车的货,出了咱们店的门儿,亲自送往国公府。”
阿虎再次陷入沉思,“我记得那日天气极好,这走了一路还出了不少汗。”
“咱大老爷们儿糙手糙脚的,那身上的汗也不干净,赶路时间太长了,也怕有了什么疏忽,便想着寻个客栈稍微歇个脚,修整一下再次上路。”
“休整?”
裴湘湘皱起了眉头,“你可是全程都紧跟着那批货?”
裴湘湘心中隐隐有了不安的感觉。
直觉告诉她,问题可能就出现在这里。
“那是自然,这车子云锦,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小子工作一辈子也赚不回来也赔不起,自然是紧盯着。”
话说到一半,阿虎一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变了又变。
裴湘湘知道,这是想到关键之处了。
“可是生了什么异变?”
她沉声问道。
阿虎咬牙,声音开始抖,“那日天气酷热,暑气即盛,我带着那货进了客栈以后,在客栈里吃了杯茶水,降降暑气。”
“那茶水一下肚,便觉得腹中疼痛难忍,一连着去了好几趟茅厕,只是每次离开,都会很快回来,那车子的布也没见什么异常。”
阿虎说着说着,自己也有些不确定起来,声音越来越低,“小的只是觉得那般短的时间,应当做不了什么手脚,更何况每次回来,那车上盖的白布造型也都一样,不像是被人动过的样子。”
“盖着的白布造型也一样?”
裴湘湘狐疑,“你中途回来,可是有掀开那布,看看底下的货是什么东西?”
阿虎已经有些没底气了,“不曾,小的这才入了厕回来,若是沾上些不好的味道上去,怕要坏了事儿,对方可是国公府,若是惹上了他们,小的也怕没有好果子吃。”
“你这小子。”
裴湘湘哭笑不得,“这个时候该说你谨慎,还是粗心大意呢?”
她知道,那批货怕是在阿虎一次又一次的上茅房中,就那样被人调了包。
“走吧,去那客栈看看。”
裴湘湘当机立断。
她让阿虎在前面带路,一群人快马加鞭,直奔阿虎落脚的那一处客栈。